点油皮都不曾蹭破。
二人的侍从纷纷去捡拾落箭,此刻身旁无人,陈园礼忍不住道出来意:“太傅大人惯会藏拙,懂得四两拨千斤的妙处。同为宰相,家师远不如矣。”
说罢,陈园礼擡手射出一箭,正中那只惊逃的野兔脖颈。
他出身乡野,父亲为山中猎户,少时家贫,自己也常上山打猎。初来京城时,陈园礼因出身而被瞧不起,是馀守中惜他才华,收作关门弟子亲自教养,亦师亦父,朝中许多人都知道。
“无论大人是否能猎到,空手而归总是不好。”
陈园礼挥挥手,侍从将野兔装进崔折澜马后的猎袋中。
“几只野兔赠与大人,还望……”
他连射两箭,又是两只猎物倒地,侍从赶忙去捡。
陈园礼为人圆滑世故,与朝中各派大臣皆交好。他看得很清楚,能在李元芑手底下为官的都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辈,大难临头不推上一把都算仁义。
以馀守中的个性身居高位不是什么好事,一旦触怒皇帝,恐怕没人能保他。
除了崔折澜……和他背后的安娴公主。
“有你这样的弟子,右相何愁?”
崔折澜明白他的意思,应道:“馀老亦是本官的座师,但有能耳,莫敢辞也。”
陈园礼憨憨一笑,讨喜的圆脸上满是阿谀之色,拱手一礼,道:“如此,下官就不打扰大人雅兴了,我去会会同僚。”
崔折澜摆手,由他去了。目光隐约落在身侧半里远的林子内。
“哪位大人在此,不若出来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