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世间爱恨嗔痴,皆在此处了,我与你相亲一场,借给你看两天,万万小心,别被我师父知道。”
孟娴抿了抿唇,定定看着眼前厚厚一摞,已然翻得卷边的话本,轻叹:“你是真的不太聪明。”
找这样的人与她相亲,也足以见折竹的用心良苦。
“怎么说话的!”纪凌云眉头一竖,不满道:“修真者一心大道,世间最懂情爱的定然是凡人,还有什么比凡人的情爱话本更详尽呢。”
见孟娴神色仍旧恹恹,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他倔强地翻开一本,誓要证明给她看。
清了清嗓子,少年缓缓开口:“月明如水,清亮的月光映着茗儿玉白的肌肤,直教言君垂眸不忍看。茗儿不依,强扭过他的头来,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明明是你劝我和他好,我与他亲近,你又不愿意。言
君喉头一紧,强作镇定:非也,我只是想要姑娘谨慎选择,觅得良缘。”
听着听着,孟娴也来了兴致,这话本的言语虽粘腻,情节却十分熟悉,活脱脱就是那夜他质问折竹的翻版。
“茗儿忽地凑近,一双水润润的杏眸盛着月光,轻咬樱唇,问:若我只愿和你好呢?言君还没回话,她却猛地将身贴了过来,温热热地蹭着他,仰头将唇舌送上,在他微凉的薄唇上肆意舐吻……”
正听到关键处,少年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孟娴等了片刻也没后文,不解道:“后面呢?”
纪凌云支吾不言,孟娴探过头去看了一眼,顺着念道:“言君将茗儿打横抱起,当即回了房间,锁上门窗,放下帐帘,急不可待地扑入。玉臂娇缠,红唇吮津……”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其后的内容她无法说出口,甚至也无颜多看。
纪凌云慌忙合上,双颊通红,眼神却晶亮无比,隐隐瞥着书封,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孟娴心中五味杂陈,几近失语。
有时候顶着合欢宗妖女的名头,她真的很无助。天知道,她除了那夜孟浪,自以为拿捏住了折竹假和尚的把柄,放肆地轻吻了他一下之外,这几个月他连异性的手指头都没摸过,内心平静如水,毫无欲念。
而纪凌云一个正道仙君,竟将遑书都看得卷了边。
她忍不住感叹:“你看起来比我更像合欢宗的。”
“合欢宗?”少年讶然。
“是啊。”孟娴郁郁道:“我是合欢宗的妖……圣女,你不知道吗?”
“……怪不得。”纪凌云楞神片刻,恍然大悟,正色道:“我知道折竹师傅为何非要与你分开了。”
“为何?”孟娴讶然。
纪凌云胸有成竹,娓娓道来:“折竹师傅修长生之法,虽地位颇高,修为却不强。”
孟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能够轻易打开折竹的储物袋,她早就发现了这点。
“你们或许曾经在一起,是一对心心相印的爱侣。但你修合欢宗功法,道侣不强,你的修为也只能被迫停滞。或许是这个原因,折竹师傅才忍痛与你分别,另寻天赋好的伴侣陪你。”
少年言之凿凿,十分自信,孟娴无措道:“可……我并非重欲之人,也不指望双修提升境界,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他。”
“非也。”纪凌云摇摇头,怆然感叹:“即便你愿意止步于此,爱你的人也不忍拖累,让你无缘大道。或许,他正是为了断绝这段注定无果的缘分而出家的呢?”
孟娴神情恍惚,喃喃:“这是真的吗,他……”
“你多大年纪?”纪凌云转头,犀利发问。
孟娴一楞,思索道:“我不记得,但应当很大很大。”
“一千岁?”他问。
孟娴点了点头,谨慎道:“应当是有的。”并且只多不少。
纪凌云好似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激动道:“所以,这就是真相!”
“折竹师傅于几百年前横空出世,没人知道他来自于哪里。他修长生之法,手段诡谲,阅历极丰,定然不止这点年岁。或许,几百年前你们本是一对普通仙侣,你的修为愈发深厚,折竹师傅却止步不前,为了不拖累于你,他毅然出家,以此断了你们的尘缘!”
孟娴头脑一阵发懵,由于记忆全无,想反驳也不知该如何下口。迟疑片刻,她咬牙自揭老底:“我应当还有许多其他的爱人,他寻你来与我相亲,也是因为你的年纪性格与我其中一个前任颇为相似。”
纪凌云一惊,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世间还有与本仙君一样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