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一回,除了送了个鸭掌过来,冉仪压根不知道他来是为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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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又下起了雨,冉仪伺候着晏朝卿在软榻上躺下,又拿了晏望送来的书开始看。
晏朝卿性子安静,大部分时间都很少说话,迟晖苑现在的奴才又都是晏望那边训练有素的上等奴仆,做起事来轻手轻脚的,不仔细听都听不到声响。
寂静无声中,冉仪很快就手里的话本吸引了注意力。
只有这个当儿,晏朝卿才有机会去细细端详她的那张脸。
她的眉眼比寻常女子要深邃些许,鼻梁也要挺些,唇色较浅,唇形偏薄,算不得圆润的面庞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清冷与强硬。
他不禁感叹,“阿冉当真是与众不同。”
冉仪注意力被拉回,“主子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的,”晏朝卿笑道,又提醒她:“你说了,私下要叫我朝卿。”
“朝卿。”冉仪从善如流。
晏朝卿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一层,看向冉仪的目光带着莫名的缠绵。
冉仪:?这人中午喝酒了?怎么鬼迷日眼的?
托了父母禁止早恋的福,冉仪虽然快十九岁了,但感情方面却依旧是纸上谈兵的阶段。
她看过不少偶像剧,也读过几百本言情小说,设想过万千种和美男卿卿我我的画面,可真遇到美男抛媚眼,她照样楞得跟瞎子似得。
冉仪没给回应,晏朝卿心里不免有点失落,但转念想到自己那两个哥哥的待遇,又觉得该知足常乐。
起码现在被照顾的人是他,不是别人。
“七皇子方才来找你了?”他问。
冉仪点头,“是找了,同我说了几句席家的事。”
她抛砖引玉的很有技巧,晏朝卿一听就想起了自己吃饭时听到的话,“舅娘青城母家出了大事,舅舅舅娘这两天便要过去,嫣然身子弱,来回不方便,她那胞弟年纪小,怕回去受了惊吓,明儿也要送过来,在王府住上几天。”
“大事?什么大事?”冉仪好奇。
晏朝卿摇头,“嫣然也不知道,我们问了她答不上来,索性就没再多问。”
冉仪了然颔首,又笑问:“朝卿同表小姐她们聊得可还愉快?”
晏朝卿想了片刻,“若说愉快,远不及同你说话这般愉快,但比起别人,是要放松几分。”
不同于席夫人那般谈之色变躲闪不及,这几个年轻人显然都对鬼神之事没那么畏惧,虽然对晏朝卿不怎么热络,但却没有多少惧怕。
冉仪弯眸,“那便好,朝卿你还是多和同龄人聊聊天的好。”
“阿冉这是嫌我烦了吗?竟要把我推给别人。”晏朝卿说的可怜。
“?”冉仪失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总不能只和我一个人说话。”
晏朝卿将脸趴在软榻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朵刚才风雨□□过的娇花,“为什么不能只和你一个人说话呢?你比别人都好,没有你,我也不愿意说话。”
“朝卿你又在钻牛角尖。”冉仪将覆在他脸上的白发给拨开,动作轻柔至极。
晏朝卿擡眸与她对视,就发现她那双浅色的眸子里写满了心满意足,好像握住了什么世间不可多得的宝贝。
晏朝卿耳根一红,在一片白色之中,那浅粉格外显眼。
冉仪关切道:“可是热着了?”
“……”
“嗯……”晏朝卿将脸扭到了另外一边,“你把窗户打开些,叫我透透气。”
冉仪依言推开窗户,风尽数灌了进来,吹得冉仪鬓角的发丝都有些凌乱。
晏朝卿静静看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然明了。
——
席嫣然住进王府的几天后,迟晖苑就开始进行搬家事宜。
迟晖苑的东西并不多,晏望还又派了十几个身强体壮的侍卫来帮忙,不到一天,晏朝卿就尽数搬进了西苑。
西苑的迟晖苑比那之前犄角疙瘩的地方要大上许多,冉仪几乎是一进来就彻底抛弃了想回去的心思。
晏朝卿望着这精美又气派的庭院,眸中一阵失神。
若不是冉仪,他这辈子也不见得能从那个迟晖苑走出来……
冉仪扶着他去了主屋。
比起先前那个,而今这个迟晖苑的屋子还要大上不少,东侧摆着书架和书桌不说,还放着一张贵妃榻,也是临窗的位置,窗外是一片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