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晏望为难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我不知道写什么啊……抚荷也说过这事,但我就是无从下笔嘛……”
“该说的事,我都跟父皇说完了……”
原来抚荷那天的话还真是别有深意。
冉仪心中如是,嘴上又说:“同母亲说话就多说些日常生活的细碎小事,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谁都你说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晏望深思片刻,随后便拿起笔,一横一竖写了起来。
“我今儿又去找冉仪玩耍了,可她怕热,光是躺着都能出汗,看着可怜极了……”
“停停停,”冉仪打断他,“什么叫可怜极了?我还没到可怜的地步吧?”@无限好文,尽在小说
晏望没管她,又继续写:“她陪不得我,便叫我写信给母后你,还说我疏忽了母后,没有一碗水端平……”
冉仪:怎么总觉得他是在告状?
等他写完,冉仪拿过来一看,发现他竟然真的把自己中饭晚饭吃了什么全给写下来了。
“就这?”
“就这。”
“你这跟念菜谱有什么区别?!你这两天就没发生什么事?”冉仪服了。
晏望想了想,最后摇头,“也没发生什么啊,就是跟在夫子后面读书……”
“把你读书的内容和感悟写上去。”
“我都跟父皇说过了……”
“说过了也要再写,你就不怕你父皇天天在李贵妃那乐不思蜀,这信都传不到你母后手上吗?”
这话让晏望精神一振。
是啊,父皇最喜欢在李贵妃那个狐狸精那边待着,要是李贵妃出手阻挠,他母后能不能看到他的信都是个问题!
晏望坐回桌前,认认真真把自己这些天做的功课又写了一遍。
“前些日子不是去了赏花节吗?也写上。”冉仪补充。
晏望嗯嗯两声,笔下飞快。
冉仪等了一会儿,见他终于写完了,又问:“你那小伴读如何?”
知道她说的是知州府公子,晏望答道:“还不错,人聪明,也懂进退,就是跟席子邈有点犯冲,两个人凑到一起就要动手脚。”
“席子邈还敢往你身边凑啊?”冉仪得不行。
晏望也是无奈,上次冉仪跟席嫣然闹得那么难看,席子邈显然也知道冉仪背后是他在撑腰,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来触他的霉头。
但架不住知州府公子成了他的伴读,席家蠢蠢欲动,席子邈也只能厚着脸皮凑上来。
冉仪了然,又阖上了眸子。
——
在冉仪苦夏的同时,王府内也是一片紧绷之势。
大爷晏烁和王爷的关系紧张,反倒给了晏皙可趁之机,几杯参汤一送,王爷就将先前准备给晏烁的紫砂金漆云蝠砚转手给了他。
晏烁闻言大怒,对晏皙好一番冷嘲热讽,王爷得知后对晏烁更是不满,骂他心胸狭窄,毫无容人之量,气的晏烁好几天都没有去主院请安。
冉仪正担心小厨房的事会不会就此告吹,那边刚得宠的晏皙就主动跟王爷提起了这事。
小厨房的事不止冉仪头疼,其馀几房也烦得很,多多少少都在王爷面前提过,这次晏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一举成功,更是坐实了他得宠的事实。
“听人说,大哥这段时间脾气差的很,房间里的东西都不知道摔了多少个了。”晏朝卿坐在床边,温声细语。
冉仪瓮声瓮气的说:“他若再不收敛,这王府世子的位置迟早就成晏皙的。”
又对晏朝卿道:“朝卿还是出去吧,我染了风寒,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前日夜里忽然落了一场雨,冉仪睡前贪凉,没有关窗,第二天早上直接就病倒了,嗓子痛得跟刀割过一样。
本来只是寻常风寒,开药服下就行,可惜冉仪吃惯了现代的强效药,古代这些中医药草没那么强的药性,一时半会见不了成效,把晏朝卿急的不行,每日下了学就来看她。
他这身子骨,冉仪又怎么放心被他照顾。
“没事,”晏朝卿摇头,“我去给你端药。”
劝说无果,冉仪只能重新躺回床上。
晏朝卿端着药碗走了回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汤匙就要给冉仪喂药。
冉仪神色不变的张开了嘴。
她不是没挣扎过,但晏朝卿坚持,她也就随他去了。
总归美人如玉,光是看着那张脸,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