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熯将削好的树枝狠狠插进土里,溅起的泥点落在他沾满尘土的作战靴上。
很快回到女兵宿舍后,沈歆扶着苗玲跌坐在床铺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苗玲苍白如纸的脸。
沈歆迅速从空间里摸出一颗药丸,塞进苗玲手里:“快吃,能缓解疼痛。”
她顿了顿,提醒道:“这药是我自制的,有中草药会有点苦。”
苗玲攥着药丸的手还在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沈歆,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沈歆转身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裤子,“五分钟后必须回去,姜祁熯那个老狐狸……”
两人一边聊着,苗玲吃了药后,连忙换下染血的裤子。
而在百米外的山洞前,徐郗璟趴在灌木丛中,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那道刀疤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像是蛰伏的野兽。
灌木丛的枝叶在他身后簌簌颤动,冷汗顺着后颈滑进作战服。
他压低身子,战术手语急速变换,示意队员保持静默。
金属摩擦声越来越近,混着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像催命符般刺耳。
“不好!”陈骁的低吼通过耳麦传来,紧接着是突击步枪上膛的咔嗒声。
徐郗璟立即翻滚着撞开灌木,三颗子弹擦着他的钢盔飞过,在树干上炸出焦黑的弹孔。
他反手甩出一枚眩晕弹,白芒骤起的瞬间,瞥见山洞里涌出七八个蒙着面的持枪者,战术背心上印着毒蛇缠绕匕首的标志。
徐郗璟的瞳孔剧烈收缩,喉间迸出低沉的命令:“火力压制,然后跟我绕过去!”
他翻滚着躲进岩石缝隙,子弹擦着肩膀犁开一道血痕,硝烟混着血腥味首冲鼻腔。耳麦里传来陈骁急促的喘息:“徐队,他们装备比我们先进一代!”
“闭嘴!”徐郗璟咬牙扯开急救包,将止血粉按在伤口上,“按第三预案分散突围!”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炸开照明弹,惨白的光线中,十余名持枪者呈扇形包抄过来,枪口的红点在他胸前晃成一片猩红的网。
夜色渐浓,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将整片山林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天空中没有半颗星辰,只有偶尔掠过的夜鸟发出凄厉的叫声,更添几分阴森与肃杀。
这边换好裤子后,沈歆和苗玲跑回队列时,姜祁熯正用战术刀挑起季炀的下巴:“格斗冠军就这点本事?”
刀锋擦过喉结,季炀脖颈青筋暴起。
沈歆注意到他护腕下渗出的血迹——那人旧伤复发,却仍在咬牙坚持。
但她清楚对于军人,现在出手帮忙,日后反而会害了他,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