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难以置信:“会不会是原房主杀了他的妻子?”
谢舒夜这回没作答,他偏过脸来看徐彦,笑地凤眼半眯:“你怎么老问我,你自己祖上不是天师吗?”
“哦,那个嘛……”徐彦挠挠头,尬笑了几声,“那都是祖上的事了,传到我这代的时候,捉鬼已经不能当作赖以生存的手段了,所以我老子也没教过我多少,这不还得感谢观主能够让我混口饭吃嘛。”
谢舒夜笑着摇了摇头:“任贤用能而已。”
“不过我老子跟我说,咱祖师爷其实不姓徐,姓瑜,字怀瑾,我祖宗是他的弟子,后来祖师爷被人给害了,位置就传到了我祖宗那,”徐彦闲聊道,“我们家这名号就是这样一代代传下来的,结果到我太爷爷那辈,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野耗子给抢去风头了,才导致名声一落千丈。”
谢舒夜眸光微滞。
“唉,到我这一代,活得就他妈像做梦一样,谁知道之前的事是不是吹牛逼。”徐彦叹了口气,“咱祖师爷要真那么吊,怎么会被人给害死呢?”
谢舒夜没说话,他目光停滞在一处阴影里,萧然意远。
“这个笔记本我看了一下,大概是女主人的日记。”徐彦说着,用眼神扫了一下桌上扔着的黑色笔记本,示意谢舒夜。
谢舒夜回过神,却是没有翻看那本日记:“我去换一身衣服,回来再说。你要是累,就先作休息。”
说罢,他朝卧室走去,剩下徐彦一人坐在那里小声嘀咕:“床啊床,看来我是睡不上你了……只能委屈你了沙发,凑合着给我睡一会吧。”
***
时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谢舒夜在换衣服。
谢舒夜背对着他,将沾了血的衬衫脱下,丢在地上,又将搭在椅把上的干净衣服拿起来。
他动作做的慢条斯理,人影挡了光,后背的肌肤□□露在时瑾眼前,光滑而紧实,一径望下去,能瞧见他的西裤,应该是裁剪合身的,竟没有一丝不合时宜的褶皱。
谢舒夜听见声音,回过身来,见时瑾仅穿着一件浴袍站在浴室的门口,望着自己,目光不由汇聚了一秒。
时瑾头发没有完全拭干,微湿着,此刻水顺着脖颈滑下来,也浑然不觉。
他的衣服整齐的放在床上,谢舒夜不过是目光一掠,便将他上下瞧了个遍,少年的锁骨和脖颈,大半的皮肤都裸露在眼前,在晨光里有柔亮的光泽。
“你丶你需要洗吗?”时瑾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点点想将浴室门合上,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显得太刻意了,于是,他将合上一半的门又重新推开,假装无事的抚乱自己的短发。
反倒是谢舒夜很坦然随意,他将干净的衣服套在身上,两只手拧上衬衫纽扣,温声回道:“不用了。”
“嗯。”时瑾一时间没了其他话说,两个人处在一个房间里,连一点细微的动静都显得过于刺耳。
“你站在那,不冷吗?”谢舒夜看出他的窘迫,弯腰,捡起地上的脏衬衫,给他拿衣服的时机。
时瑾借着他弯腰的空当,把放在另一边的衣服拿进去,在浴室里面换上后,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天。
刚洗过澡的浴室,水雾未散,覆在镜子上,湿漉漉的,只能勉强照出个轮廓来。
他两手撑在洗手台上,心思全然不在这上,眼前浮现的,全是谢舒夜刚刚看自己的样子。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那目光里,风流蕴藉,浮着他的影子。
时瑾深深换了一口气,拧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扑在面上,以冲散脑海里停滞的景象。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时瑾感觉自己有点疯了,且不说谢舒夜大了自己将近十岁,就算不是,两个人也才见过不过一天,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一定是自己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错觉,肯定是错觉。他强行给自己灌输了这样的思想后,再次打开了浴室的门,装作无事的样子走出去。
谢舒夜正坐在床沿,对着窗帘缝投进来的亮光翻看一本笔记本。
在门关上时,他望过来,问道:“早上还没吃饭,需要吃点什么吗?我来点外卖。”
“不用,家里有新鲜的食材,我自己可以做。”时瑾不自然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却被外面的光晃了眼。
谢舒夜笑了:“想要吃什么,我来做。”
时瑾不说话,看着他把笔记本倒扣在桌子上,走到了自己面前:“我做饭还算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