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咋回事,咋没人啊?”徐彦跑到巷子里的时候,巷子里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许是今晚下了大雨的缘故,巷子里的店铺已经全部关门了。
林墨沿着巷子一直走,直至在一家关门的小店前停下来。
店面的玻璃上还贴着打印的字样,从外往里看,黑漆漆一片,只有贴得近了,才能勉强看清里面的摆设。
“手机。”林墨说。
徐彦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他:“你的呢?”
林墨没接话,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对着玻璃照过去,黑黢黢的店内隐约被照亮了一块地方,店里空荡荡,只有摆放商品的空架子,因为时间的推移,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层。
这店明显关门很久了。林墨皱眉,又把手电筒对准了门前的锁上。
“看样子闭店时间不算短。”林墨说。
“锁也生锈了,这得有好几年了。说到底,这地方本来住的人就少,这巷子里又冷清,进来的人少,在这里开店,稳赔不赚,”徐彦琢磨着说,“真奇怪,这家店关了这么久,就是导航也不会显示这里有家店吧,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搜搜看。”林墨将手机还给他,“时瑾已经找到了,观主带他先回去了,让我们俩再看一下。”
“嗯。”徐彦搜了一下这这家店的名字,果不其然,地图里压根没显示这家店。
林墨看了一眼手机,说道:“照你先前说的,他应该是一直被东西跟着了。”
“我也这么想的,我私底下还跟观主说过,要不要做个法什么的,把那东西先送走了再说,可是观主一直没有拿主意,”徐彦说,“观主对小瑾的态度也很奇怪,按照观主的本事,他明明可以直接帮小瑾送走那些东西的,压根都不需要把他带道观里来。”
他说到这,愈发觉得不对劲起来:“我怎么觉得,观主有意在让时瑾靠近自己啊?跟有预谋似的。”
林墨打断他:“行了。观主是来让我们办事的,不是让你来背后嚼舌根的。”
“那我也是随口说说嘛,我又没讲观主坏话,”徐彦撇撇嘴,又小声嘀咕起来,“我们的小瑾真是太惨了,被鬼玩到这种地步。”
“你要是实在不想留下来,就拿了东西先回去。”林墨说。
徐彦果然不再说话了,他磨磨唧唧地跟在林墨身后,点开微信,悄悄给时瑾发了条信息:下回走路的时候留心点,这打印店都关门好多年了。
他想了想,还是发了个熊猫头表情包过去,补充了一句:不要相信任何人。
房间里,时瑾在浴室里洗澡,谢舒夜给他放好了热水,免得他淋雨会生病。
信息声忽然响起,谢舒夜看了一眼,是时瑾正放在桌上充电的手机,上面显示收到三条微信消息。
没办法看到前面的信息,只能看见最后一条: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瞧了那个名字一眼,然后熟练的输入了手机密码,切到了微信。
密码是时瑾输入的时候没避开,看见的。谢舒夜停下动作,浴室里冲水的声音清晰可闻,他面无表情地判断了一下,随后删除了徐彦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重新将信息设置为未读。
做好一切以后,他眼里重新融起笑意,替时瑾整理好床上的被套。
时瑾此时正屏息躺在浴缸里,任由热水淹没他的五官,他憋着一口气,沈在水下,放水的龙头还在哗哗往外淌着水。
水没过了浴缸,开始往外淌,时瑾依旧沈在下面,闭着眼,不闻不问,好似不把最后一口气憋尽,他就不会起来。
如果谢舒夜这次来晚一点,那自己现在已经死了吧。他没有亲人,唯一的父母也过世了,要是他死了,都不会有人想起他。
他的身体会在那个小巷子里发烂发臭,直到有人闻到味,才会进来看。
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时瑾在意识混乱中想,难道要跟着它进第十扇门,它才会放过自己吗?
时瑾越想越觉得绝望和孤单,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越来越靠近,而他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原地,等着它靠近。
没有任何人相信他,在不认识谢舒夜之前,他的同学只是把他当作神经病来看待,那些所谓关心的人,也只是拿他当个故事看,时瑾在这样压迫下,一度认为自己是精神出问题了,他休学了半学期,每天都蜷缩在家里的角落里,靠着药物深眠。
然而无论他怎么摆脱,那个声音都会引着他往第十扇门里走,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