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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

委屈

“谢舒夜,你为什么……”时瑾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太卖力压制情绪的缘故,喉咙里火辣辣的痛,“谢舒夜……”

他喉咙被哽住,再也说不下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谢舒夜耐心问,“是不是又进魇了?你别害怕,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先让林白去你那里,我不挂电话,你慢慢和我说。”

“不是的,我不在魇里,”时瑾藏不住鼻音,“我在外面。”

“你在哪?”谢舒夜又问。

“我……我在金阳路。”时瑾擦掉泪,看了眼路标,“这边有个白鹭公园,我在门口的长椅上……”

“我知道了,”谢舒夜缓了口气,柔声说,“你先在那里坐一会,我大概二十分钟就到。”

他说完,按了静音,时瑾听不见他的话,不知道他在对谁嘱咐什么。

很快,那边声音又一次传来,谢舒夜的声音似乎离得有点远,显得含糊不清:“不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和我说说好不好?”

“我不想……我不想再这样了,谢舒夜……你都做了什么……”时瑾哽咽着,不知从何说起,又好像说什么都词不达意。

“什么?”谢舒夜问。

时瑾勉力压着哭腔,慢慢说:“你今天去哪了……你还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

那边似乎被问住了,静了会,过了片刻才低声道:“时瑾。”

时瑾再也忍不住,所有的坚强都在这一刻溃散开来,如涨潮的水,冲垮了最后的堤坝,他颓然捂住脸,泣不成声。

他想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只要去开阵门,就会把一切都记起来,为什么对此只字不提。

然而他哭得喘不上气,话都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们回来好好说,”谢舒夜低声哄,“不要哭,外面风大,再哭会把眼睛哭伤的。”

时瑾僵硬着手指,捏住自己的衣角,揉搓,想要压下去哭意。

两个人相继静默,电话里,也只剩下了时瑾断断续续的抽噎。

远处灯光照在地面上,交织出朦胧的昏黄,这里不比闹市的人来人往,深夜里的公园冷冷清清。

道观里,谢舒夜正坐在偏殿的最边角,殿里没有点灯,天晚了,只剩下月色透过敞开的玻璃,落进来。

他远远瞧着,周遭寂寂无声,电话里是时瑾抑制不住的抽泣声。

血顺着指缝往下淌,他随意在衬衫上擦了两下,猩红的血迹一道道划在衣服上,很快浸湿了布料。

今日雨大,裤子从膝盖往下,都是泥水。

谢舒夜在短暂的清醒中,用干净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盒烟。

烟盒早已干瘪,仅剩最后一支。他低头,以手虚拢住,点燃。

忽明忽暗的火光在他的指缝间,隐隐照亮了黑暗的一隅,谢舒夜的呼吸越来越慢,他闭上眼,试图平稳呼吸。

然而身上的伤口伴随着骨痛,都在逐渐放大,像刀剜过去似的,衬衫贴在背脊上,早已被冷汗浸透,留下了条条痕迹。

他素来冷静,知道这样的疼痛只能借烟消磨,也是他后来养成的习惯。

他不敢让时瑾听出来异样,只好不再说话,连呼吸都是内敛而克制的。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走动着,烟灰落在鞋边,他掸了掸,等再出声时,电话那边已经安静了下来。

“时瑾……”他低低念他的名字,声音哑得厉害。

时瑾没说话,呼吸通过听筒,清晰地压在耳畔。

“对不起。”谢舒夜轻声说,“让你……”他低头一笑,没再说下去。

让你,受委屈了。

时瑾不答,只涩声说:“车到了,我先挂了。”

“嗯。”谢舒夜咬住烟尾,在手机的挂断声里深吸了一口。

微黄的火光里裹着猩红,再擡头时,烟雾模糊了他的五官,他仰起脸,望向挂在墙上的那幅画,沈默着。

道观的夜里及是安静,后院里铺了层石子小路,月光从含苞的枝桠上零落,两边油漆的栅栏上,是刺眼的白。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十九岁那年,桃花岭还在,道观里客来客往,山后枝头的花又败了几朵,师弟们将符纸弄得一团糟,他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以沈默相对。

几个徒弟忙得不可开交,吵闹声不断,唯有师父斜倚廊前,笑着颠起一块碎石子,丢他。

隔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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