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她仍需前往皇宫,向小青汇报这里的情况。
一想到小青的聪慧机智、思虑周全,天秤便转头吩咐一直随侍在身旁的侍女:“备水,我要沐浴更衣。还有,帮我准备那套红色的衣服,然后备好马车。”
“是。” 侍女乖巧地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准备了。
看着侍女离去的背影,天秤喃喃自语道:“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夏容儿了。我是天秤,是血神教的护主血奴,是天秤……”
大宋王朝的早朝之上,在皇帝宣布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之后,一位身材壮硕、身着轻甲军服的中年武将 —— 飙骑将军龙盛,大步走到皇帝前方的走道中央,低头大声禀道:“飙骑将军龙盛代十四王爷启奏!”
“准奏!” 皇帝虽然口头上应允,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旁站立的狮子,在看到狮子轻轻点头示意后,他才微微放下心来。
飙骑将军龙盛从怀中取出一份奏折,恭恭敬敬地打开,大声念道:“吾皇万岁!属下连夜获悉皇上为整肃朝纲政风,将摄政王等一干人等捕入大牢。属下虽不敢妄议皇上圣意,但念及摄政王乃先皇遗命之顾命大臣,且在朝多年,为社稷也曾立下汗马功劳,望皇上三思而后行,明察秋毫,做到不枉不纵。如今边城战况吃紧,属下不敢有片刻懈怠,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望皇上体谅。属下日夜虔诚祝祷皇上龙体安康,福寿绵延。臣十四王李煜拜上。”
兴宗皇帝挥了挥手,示意飙骑将军龙盛退下,却并未直接回应十四王爷让人代禀的奏折内容,而是环顾群臣,问道:“众位卿家,对于此事,你们有何高见?”
大臣行列的最前方,身为宰相的大臣出列,恭敬地说道:“臣以为十四王爷所言极是。摄政王等人在尚未掌握确凿罪证之前,确实不应仓促定罪。况且摄政王身为先皇遗命的顾命大臣,多年来一心为公,先后辅佐先皇与皇上,正因如此,才得先皇破格提拔为王。因此,臣以为如此仓促地将摄政王列为罪犯,稍有不妥,还望皇上明察。”
其他大臣们也纷纷出列,表达了与宰相相近的意见。前后十多位大臣,无一持反对意见,由此可见,尽管摄政王一脉人马已被捕入狱,但他们在朝中的影响力依然不容小觑。
兴宗皇帝静静地听完大臣们的意见,沉吟片刻后,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神色严肃地说道:“朕自然知晓摄政王乃先皇遗命之顾命大臣,朕自幼受摄政王教导,私下里一直将他视为老师。然而,朕每每想起近年来国家的局势变化,心中便感慨万千。我大宋王朝在先皇在位之时,虽未能让四方蛮夷尽皆臣服,但至少能够保得疆土完整,百姓安居乐业。可自朕即位以来,先是外患汹涌,边关被破,致使我大宋王朝不得不偏安南方;而后又有魔物肆虐,举全国之力,也仅仅只能勉强抵御。更不用说朕曾下令,导致千万血神教人员伤亡。或许在各位卿家眼中,摄政王功在社稷,但在朕看来,他虽为朕的老师,却也是我大宋王朝的罪人!”
兴宗皇帝越说越激动,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前一日夜里,狮子将一份由摄政王府中的机要人员整理登录的机密文件呈递给了他。看过文件后,他才惊悉摄政王私下里的种种不法行径。更让他痛心疾首的是,朝廷中竟有多数人与摄政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联系,甚至连拨往边疆的粮草和军饷都被暗中做了手脚。近半数的资金被摄政王及相关官员克扣,然后以各种名义分发给众多官员。这也终于解开了兴宗皇帝心中的疑惑,为何边疆所需的粮草和军饷远超预期,仅仅半年多的时间,就几乎耗尽了大半国库的库藏。
想起狮子所说的话,以及夜里见到的国师那威严的模样,兴宗皇帝心中涌起一股强大的安全感,仿佛背后有一座坚实的大山作为支撑。他不再顾忌朝廷中百官的想法,大声说道:“朕知道,在你们当中,有不少人都与摄政王有着瓜葛,甚至可以说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朕也清楚十四王为何抗旨不归,让人代禀奏折的缘由。这一切,朕都心知肚明。朕今日要告诉你们,朕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整顿朝廷。无论你们是否打算阳奉阴违,亦或是像十四王那样手握军权,试图抗拒,都无法动摇朕的决心!”
说罢,兴宗皇帝冷冷地笑了一声,年轻的脸庞上闪过一丝鄙夷之色,“朕知道你们或许还有异议,不过在这之前,朕让你们看一样东西。”
言罢,他转头对一旁的太监说道:“去将御书房桌上的东西取来,让众卿家好好瞧瞧。”
不多时,大殿龙椅前的走道上便铺开了十多卷写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