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色的弧线。
那黄色的小鸟儿惊慌失措地扑棱翅膀,试图逃离,却被碧莹一口咬住了尾巴。
它尖锐地鸣叫一声,被生生拽了许多羽毛下来……纷飞如花,一根两根……
那些羽毛像黄色的雪花一样在空中飘舞。
看到这一幕,芊芊“噗哧”一声笑了,终于伸手,握住少年略显僵硬的手指,借他力气上了岸。
巫羡云收回手,掸了一掸方才被碧莹蹭过的肩膀,那里一抹湿痕,撇着嘴唇,自言自语地说:
“早晚捉了这玩意儿炖汤喝。”
说着,他袖袍一扬,忽然拈了一枚雪白的药丸在指尖,递给芊芊。
“这是赤阳丹。有暖身之用。”
芊芊接过,想都不想便放进口中,竟如糖丸一般,甜甜的入口即化。
还带着一股醉人的花香。
巫羡云笑眯眯地看着她吃完,指尖一动,身姿优雅挺立,如同鸿鹄展翅那般,褪下身上那一袭鲜亮红衣,披在芊芊纤瘦的双肩。
温暖包裹而来。
芊芊诧异一瞥,见少年仅着一件雪白单衣,更加显得腰细腿长,乌黑的长发编成小辫柔软地垂至胸前,他弯着腰盯着她的眼睛轻笑:
“冻坏了咱们的小王女,蝴蝶妈妈可是要降下神罚,惩治在下的。”
芊芊拢了拢衣袍,胸口一股暖流划过,“兄君等我许久了吗?”
巫羡云直起身子:“嗯……是我们小王女的话,等多久都不算久哦。”
一道含笑的男声突兀插.进:
“施主这棋局倒是精妙。”
正是那坐于棋盘前的和尚,他指着棋局,慨然长叹:“便是连和尚我,都给算计了进去,从这一局棋开启,到施主候得佳人归,恰好够和尚我,解开这一局珍珑棋局啊!”
“大师棋艺精妙,巫某佩服。”
“哪里哪里,施主运筹帷幄,才更叫贫僧敬佩。”和尚起身,负着手,摇了摇头,“和尚我还要去照顾园子里的药草,便不叨扰二位叙旧了,告辞。”
说罢,转身离去。
芊芊这才看到那一炉,刚燃尽不久的香。
一点猩红未灭,难不成……
芊芊也忍不住摇头:“兄君,你又贪玩儿了。”
她与他自幼一起长大,哪里不知道巫羡云的所作所为,必定是把这一切当成了游戏,而游戏胜利的标志便是——
营救她出宫!
记得小时候他们经常在王宫里举行游嬉的活动,兄君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尤其是那种需要对时间进行精准把控的游戏,兄君几乎都是稳操胜券,他有极好的感知和反应能力,最擅长的便是在有限的时间内作出决策,精确地规划资源分配、利用环境,来解决谜题、或是完成探索。
兄君身上这种玩世不恭、还有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能淡定如斯,是她学不来的。
从小到大都很想戳破这种淡定试试看呢……这般想着,她扯了扯外衣,指尖突然如轻盈的蝴蝶一般直奔少年的面具而去。
就要去揭下那黄金面具,一窥他隐藏的神秘——
然而少年的反应出乎意料地敏捷,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面具的那一刻,他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速度,侧身一躲。
轻巧地避开了芊芊的“偷袭”。
手在空中划过一个空荡荡的弧度,只能感受到那流苏,如同水流般从指尖逝去的触感,她抬眼,那耀眼的黄金面具,依旧稳稳地戴在少年的脸上。
她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对他的反应速度感到既惊讶又欣赏。
“芊芊。”巫羡云站得有些远,他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还有无奈,“你又如此。”
每次她都手痒,想要摘他的面具,但是每次都失败。
“唉!就不能让我看一次嘛。”
“这都多少次了,你还躲我。”她垂下眼,轻轻地抱怨着。
“一百九十二次。”他忽然说。
“什么?”
“你每个月都要摘我面具两次,从八岁,到十六岁,月月不落。”他的声音柔得像一缕风,“加上今天这一次,刚好一百九十二次。”
芊芊看了看手心,并没有因此气馁,而是更加坚定地说: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看到你面具下的脸。”
少年微微一笑。他生着一双猫儿眼,眼尾天生上翘。
一双瞳子呈那纯净的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