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地依偎着皇帝,细白的指尖在皇帝的腿上画起了圈,“可见幕后之人对陛下英明的低估,陷害臣妾之手段的拙劣。”
“陛下最知道了,臣妾才不是那种笨蛋,”
她红唇轻启,吐息如兰,隔着布料尽数洒向他,一双眼儿如钩子般望着男人,娇声道:
“陛下也相信,臣妾不会那么做的,对不对?”
谢不归喉结一动。
他捉了她那只作乱的手,眸光深深地凝在她唇珠之上,便是这张嘴叫他又爱又恨。几句是真几句是假,怕也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望着这一幕,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词:恃宠而骄。
但若不是陛下纵容,她又如何能这般句句带刺——字字珠玑?
太皇太后的脸色,亦是难看到了极点。
她没想到如此紧张的时刻,如此肃穆的宫廷,此女竟敢如此,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勾引她的孙儿,如此狐媚如此浪.荡……
简直是妖孽!
太皇太后忍无可忍:
“皇帝,你今日若不处置了她,便是对祖宗不敬,对皇室的背叛!”
皇帝手轻抚了下女子的下巴,指尖摩挲着那片滑腻,淡淡道:“若朕冤枉好人放过真凶。那才是对祖宗的不敬,对皇室的背叛。”
太皇太后一时语塞,不仅是被皇帝坚决维护南照妖孽的态度所震慑,更是被皇帝一反常态的叛逆所激怒,他以为摘掉一个顾家和一个郑家,便能忤逆不孝,与整个宗室抗衡了么?!他不要忘了,他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道细微的嘤咛声响起。
白露惊喜地扑上前:
“娘子,是娘子醒了!”
郑兰漪似乎刚从痛苦的梦境中醒来,乌发披散,唇瓣干燥,脸上还带着汗珠。她环顾四周,第一句话就是:
“悠然呢……”
“世子,世子还在昏迷……”白露哽咽。
“皇祖母……陛下……”
她像是终于看到了皇帝和太皇太后的存在,挣扎着就要起身行礼,却被太皇太后阻止,“令皎,你身子弱只管躺着就是,有什么想说的,说罢,皇祖母替你做主!”
老人脸色和蔼,似乎真是个疼爱孙媳妇的长辈,全然不见当初郑兰漪被挟持时,她让对方去死时的冷酷狠辣。
郑兰漪白着脸,躺在白露的怀里,眼下那滴泪痣都在微微发抖,她声音微弱但坚定:
“陛下,臣妾有一个线索,要告诉陛下……”
“除了贵妃娘娘,还有一个人,曾经接触过小世子。”
芊芊的心中,猛地一沉。
此言一出,皇帝和太皇太后同时看向了郑兰漪,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如同紧绷的琴弦。
郑兰漪安静了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
“陛下可还记得,那南照使臣,巫大人?”
“那日,妾身抱着世子求见陛下,此前巫大人便曾靠近过妾身。甚而,出言讥讽……”她哀伤道,“此事,钦天监项大人可以作证。”
白露亦是道:“陛下,奴婢也可作证!当初陛下在含章殿接见使臣,我家娘子便与那南照使臣打过一次照面。对方不仅出言不逊,问及一些女儿家的私事,还说了奇怪的话……”
“那南照奸人辱没娘子,便是辱没穆王殿下,辱没穆王殿下,便是辱没皇室!”白露愤恨道,“许是因娘子不以为意,未曾受他所激,没有给他好脸色……他便怀恨在心,下蛊暗害小世子!”
芊芊脸色一变,忍不住要起身,却被谢不归猛地攥紧了手指,那力道大到像是要把她捏碎。
她抬眼,撞进一双昳丽的长眸,眼瞳极黑,里面压抑着不明的情绪。
谢不归看她一眼,又缓缓地看向白露,道:“你亲眼见到,巫羡云触碰了穆王世子?”
白露一悚,支支吾吾道:“这,这倒是不曾……”
这时,御医道:“回陛下,这巫蛊之术玄之又玄,便是不必肌肤相亲,隔空下蛊,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这里,景福深深地低下头去,汗出如浆,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原以为不过是宫闱秘辛,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斗罢了,却没想到竟会牵扯到——南照使臣!
倘若此事上升到了国.家的层面,性质就严重了,须知道,穆王世子乃是破虏将军唯一存留于世的骨血,破虏将军又是谢晋将军的嫡亲长孙,而谢晋将军身死南照……
两国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