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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小说 > 阴湿疯批今天也在火葬场 > 第69章 069

第69章 069

住了另一名少年的半边脸颊,皙白长指拂过字迹斑斑,《道德经》又翻过一页,他冷漠地垂了垂眼,从旁人的崩溃和痛苦中汲取到微妙的愉悦感。

直到他的嫡母把他唤至跟前,对着这个彬彬有礼,却显得过于淡漠疏离的庶子,瞧了许久许久,只轻轻地问了一句:

“苍奴,你不寂寞吗?”

寂寞?

什么是寂寞?

从嫡母那出来后,他破天荒地遣散了侍从,抱着一把古琴席地而坐。

庭院深深,乌发白衣,如一朵玉兰花般清丽纤薄的少年,指尖落于弦上,和着清风细雨,开始弹奏。

“铮——”

雨涩孤灯暗。

弦断,无人听。

少年抬了抬眼,望着那一盏渐渐黯淡的灯,两片发白的唇像玉梨花一样,轻轻地颤抖。

那是他第一次懂得了何为“寂寞”。

……

十九岁那年,他辞去将军职务,归还兵权,于月上柳梢头的夜晚,漫步于南照国的哀乐湖。

听说,哀乐湖顾名思义,能在湖水中看见一个人一生的喜怒哀乐。

谢不归忽然想起小时候跳进水里的那场经历。

水底都有什么呢?

水草、沙砾、游鱼、阴影、光。

对了,还有光。

他突然萌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到水底看看,看看能不能见到六岁那年见过的光芒。

湖水漫过口鼻,争先恐后挤压着肺部,在疼痛和窒息中,他往下沉没,沉没。

直到有笑声洒落,那笑声仿佛风铃搁在水晶盘里。

清得不得了,脆得不得了,他似乎能闻到一束光,静静的悄悄的从水面上溜过去了。

他在水里用力地睁开眼睛。

波光摇晃,乱红飞过。

他并不能看清那红裙子的少女是何等模样,但他知道是红。

红得不能再红了,红得一发不可收拾,红得动魄惊心。

如同薜荔一般剥落燃烧着,一路烧过去,把整片湖水都给薰成十丈软红。

清寒的春夜里,本该如阴暗的水鬼潜伏在淤泥里的青年,却感到有什么自心脏破土而出,长出他的咽喉,占据他的牙床,最终在他嘴边开出了一蓬艳艳的红花。

他游到岸边,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口鼻不断滴落鲜红,衣衫下的脊背不断起伏。

就在某个癫狂、朦胧、隐晦的瞬间。

那份爱滋生。

同时到来的还有令人手足无措的欲。

他梦到她,很频繁地梦见。

明明连眉眼都没有看清,却梦见那只细白的手摘下桃花,递给的那个人,变成了自己。

然后他们两个人拥抱着倒在桃花树下,手缠着手,腿缠着腿。

彼时,跟他一起游玩于南照的还有一支商队。

商队遭遇劫匪,是他拔刀相助,一来二去,商队的头领便与他成了好友。

为了排解那份汹涌的欲,他约了对方出城跑马。

归来已是深夜,一眼看到那百丈高台下翻飞而落的深蓝,莫名的直觉,是她。

明明降落的是她,那个似蓝色蝴蝶一样轻曳的没有重量的少女,他却感到是自己在不停地往下坠落,如同不受控制的频婆果,被地面吸引着,一路骨碌碌、骨碌碌地——

滚落在她脚底。

他朝她策马而去,像是那年山中,追寻一只蝴蝶而去。

他把这个人稳稳地接在他怀中了。

他看着怀中人丹洁的唇,细白的齿,全然未听清她都说了什么。

少女却嘴唇下撇,露出了沮丧和烦恼的表情,用一把细细的嗓子在说,“原来你听不懂我们这里的语言啊,真可惜……”

三日后,南照的火把节,友人邀约,他随口扯谎水土不服,翌日却仔仔细细地打理了一通,衣冠整洁出现在盛会上。

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她果然惊喜,没有太多犹豫便朝他走过来,一口一个恩人,也许是晓得他“语言不通生活不便”,望着他的眼睛有些担忧,有些窃喜。待他愈发温柔,也愈发大胆起来。

夸他眉眼好看。

手好看。

牵着他围着篝火跳舞。

在宴会的间隙,与她形影不离的红衣少年说,“你知道她为什么格外关注你吗。”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容易让女子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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