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上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总控室应该在最底层。”
松田阵平突然发话了。
“从这里往上,所有的房间都打不开。你根本见不到任何人。”
想要杀人的说法,虽然听起来很有气势,但根本不成立。
芦田心阳的黑眼睛像两个深深的空洞一般盯着松田阵平。
“是。”她开口,干涩地说。
“所以我要去杀的人,就是我自已。”
“我要去、销毁我自已。”
……
*
电梯门打开,栗色卷发、茶色眼睛的男人——雀猫走出了电梯。
电梯的外面是一间琴房。
乐器、音箱和效果器随意地被扔在角落,地上乱糟糟地布着线,甚至还插着插排——不过并没有通电。
是一间乐队的排练室。
看乐器上和地上灰尘的厚度就知道,很久没人拜访这里了。
雀猫深深地吸了一口赌场外的、没有甜腻香水味的空气,然后就被空气里漂浮的灰尘呛得连连咳嗽。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带着这种笑容,他推开排练室的门。
门外只是普通的居民区的街道。从外面看,这也只是一间门面很小的、早就被废弃的琴房而已。
他从小路走出来,很快判断了方向,往监控上“代号成员波本”和那个女人出现的方向快步走去。
直到干净的、一尘不染的步行道中央突兀地出现了一张白纸。
雀猫捡起了那张纸。
他看着上面黑色的大字:
【心灵真我教】
下面还写着一行字:
【寻到心灵真我者将获得永生】
“唔。”他愣了一下,“骗人的教会吗?”
从刚刚那个女人的挎包里掉出来的?
传单中央,是一个黑色的、大大的十字架。
然而和其他十字架图案不一样的是,十字架正中有一个椭圆形的空洞。
大概这个骗人的教会,在诞生时参考了基督教的一部分教义吧。雀猫想。
可为什么这个空洞......看起来有点眼熟?
一个简单的椭圆形图案怎么会让他产生这种感觉?
雀猫像是被迷住了一般,食指轻轻覆盖在了那个十字架的中央。
松手的时候,那个白色的空洞变成了淡淡的红褐色——是他刚刚给雨蛙包扎伤口时,指腹沾上的血。
雀猫怔怔地盯着那个空洞。
“......血色彗星?”
作为一名合格的、不会输的赌徒,雀猫对每样事物的细节都有惊人的洞悉力。
——这个椭圆的离心率,和那块名叫血色彗星的宝石是一模一样的。
他立刻把这张纸团成一团,塞进口袋。
然后,他快步向目标消失的方向赶去。
*
接过可疑传单的诸伏景光,受到了异常热情的对待。
女人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二话不说就领着他往前走。
“请问,我们要去的是......”他恰到好处地露出了询问的表情,“我上午还有工作,不能让客户等太久。”
事实上,他是非常想拒绝的。
奈何刚刚和太宰形象改造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接过了这张可疑的传单。
诸伏景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虽然太宰曾经真的希望通过他这个“守护者”的死亡来结束人生,但至少现在太宰不会做出威胁他生命的事。
两个人之间好像建立起了一些微妙的信任。
不过,太宰君的心思还是很难猜啊。
女人看了一眼表,轻快地说:“放心吧,大概十五分钟就搞定了。“
“听完我们的教义,再去坐电车也不迟。”
“这么快吗?”苏格兰弯起了眼睛,“究竟有什么活动呢?”
“表演。”女人言简意赅地说。
*
拐了不知道几个弯后,苏格兰被女人领着进了一条小巷。
小巷的尽头,居然是一个风景秀丽、种植着各种花草的小院子。
时髦的中年女人领着苏格兰穿过小院,进了一间似乎是小礼堂的地方。
里面坐了大概十个人,都是中年的家庭主妇模样。
女人热情地招呼苏格兰进门,然后“噔噔”几小步,走到了礼堂最前面的讲台上。
“这位年轻人,是我认识的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