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赌场。
刚给幼驯染换完药的诸伏景光看着对方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工作已经从给zero治疗打架导致的擦伤、扭伤、骨折一路升级到治疗枪伤了吗?
而且似乎是因为那个异能力的原因,zero已经昏睡了一整天。持续的低烧也没有要退下去的样子。
想着想着,诸伏景光情不自禁又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金发青年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
还没等诸伏景光反应过来,降谷零就猛地坐了起来。
“zero,小心伤……”
“秀。”降谷零开口了。
他低着头,刘海挡住了表情。
“?”诸伏景光眨眨眼睛。
降谷零一把抓住诸伏景光的手腕,借着对方的力道坐直:“赤井秀一。”
“?”
“hiro你说为什么那家伙前面刘海是卷发但是摘了帽子后面却是直发呢……”
降谷零用沙哑的嗓音快速嘟囔了一句让人难以理解的话,就又失去力气,跌了回去。
“……谁?“
诸伏景光这才发现他好像压根没有清醒,只是在说胡话而已。
但是。
符合zero描述的人,他好像也只认识一个。
*
过了大概五分钟,降谷零才真正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稍显迷茫地观察周围环境。
然后,他就看到了明显在思考的幼驯染。
“……苏格兰?”他喊了一声。
“zero。”诸伏景光把他扶起来。也不知道刚刚动作那么大,伤口有没有又裂开。
降谷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hiro。”
互相确认称呼,是表示此处暂且安全的意思。
他语气有些急促地问:“这是哪里?”
诸伏景光原本要说的话于是被堵了回去:“是一间地下赌场。”
“是你晕倒后,莱伊带我来的。”
听见这句话,降谷零明显猛地松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紫灰色的眼睛盯着那张熟悉的脸看了几秒。
很快他又低下头去,把额头抵在诸伏景光的肩膀上。
心脏跳动的声音,像一柄小锤一样轻轻敲着他的胸口,让他觉得自已凝滞的心跳也跟着同频跳动起来。
这个动作持续了大约有半分钟,他才松开了对方,问:“莱伊人呢?”
“在隔壁的房间。他昨天忙了一天,现在似乎在睡觉的样子。”诸伏景光回答,“按照习惯他可能睡到中午才会醒吧。”
“呵呵,那种人生一半时间都是tea time的家伙。”降谷零冷笑一声,“真希望他一睡不醒。”
对于zero这么快就恢复了精神这件事,诸伏景光表示非常欣慰。
然而下一秒,降谷零就捂着腰侧的伤口,翻身站了起来,开始穿鞋。
“zero!”诸伏景光撤回了自已的欣慰,也跟着“蹭”地站了起来。
降谷零摸了摸挂在椅背上马甲的口袋,确认里面有自已想要的东西之后穿上马甲。
他走到门口:“抱歉,hiro就在这里等我,不要去其他的地方。”
他看着表情明显不赞同的诸伏景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扬起嘴角笑了。
“hiro就待在这里,就很好。”
波本离开了。
*
波本在熟悉的赌场里走着。
今天的赌场比平时冷清一些。
他快步在赌桌之间穿梭,偶尔有向他致意的动物园组织成员,他都并没有理会。
“猞猁大人。”
他经过调酒台的时候,平时总是跟在雀猫身边的那个接待员竟然也俯身向他问好。
一般来说这个接待员和雀猫一样,一向对他很不满才是。
不过波本照样没有理会他。毕竟他还有要做的事,而且他现在依旧头疼得厉害,实在没有心思搭理其他人。
波本穿过稍显嘈杂的赌场,进入电梯,在电梯上连续按下三个楼层。
电梯门打开,波本进入了一间房间。
房间的桌上摊着一本德文版的、写了很多批注的《存在与时间》,和两个手工编织的毛线娃娃,其中脸朝桌面倒下的那个是金发。
除此以外,地上还掉了一个娃娃。
“真是恶趣味啊。”波本瞥了那张桌子一眼。
那个女人虽然早已成年,还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