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听说南疆派对虫子都挺有研究的。”
盛澄捂嘴惊讶道:“你怎么会问这个?我记得长泽派的文支是不教这个吧。”
贺良景道:“我好奇, 你不能和我说说吗?”
“既然你想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盛澄弯眼笑道,“我也是以前在南疆偶然听长老提过。”
“这本是魔界的一种邪术——将蛊虫偷偷下入人的体内,被下蛊虫的人就会陷入美梦里。”
贺良景发问:“那被下蛊虫的人会死?”
盛澄否认:“并不是死人,而是活死人,蛊虫寄居人体后, 会逐渐腐蚀主体大脑和经络, 让人成为尸体一般的活死人,听由母虫差遣。”他感叹道, “这些人即使把蛊虫从身体剔除,也救不回来了, 因为只需一个时辰, 蛊虫就会将人体吞噬完全,血液凝固, 内脏腐败,濒死之兆, 神仙难救。”
贺良景皱眉道:“……又死又活?”
“没错, 这就是发明这个邪术的魔的精明之处。肆意屠杀无辜人类是会积累下因果的,这些因果会伴随着你进入地府,在轮回镜前, 你的杀戮将一览无遗。”
盛澄接着道:“被蛊虫完全吞噬的人,□□已经被宣判死亡,但这个邪术却不知用什么方法能够特地留下一魄用来吊命。这种生死态叠加的人,无法被天道承认是为生物,既不是这个世界上的生物,如何创造因果?因果链不成立,吸食魂魄的人算不得杀戮。”
贺良景曾在学堂听老师说过,这个世界创造之初就已经显明一切都以因果律为基底,因此天道也以因果为判断标准来奖惩,如果因果律不复存在,那么所谓的存在也将坍塌。
贺良景皱眉道:“这个邪术的发明人竟然敢钻天道的空子……”
“何止,他发明了不止一个邪术呢,说来你应该也很熟悉这人,他就是两千年前来攻打人界的魔界少主,听说在人界待的这段日子里因为太无聊,创造了许多法术,修仙界一半的禁术都来自他手。”
贺良景:“……”他站起身,“我去找师尊。”
盛澄跟在他身后:“一起去吧。”
贺良景睨了他一眼,随后笑道:“好啊。”
他没想到找到顾玉的时候还看见了曾经的故人。
孙璃一看见贺良景先是愣了下,盯了许久,直到贺良景开口喊顾玉师尊时才确认道:“是你,试修大会那个打假赛的!”
贺良景吓了一跳,指了指自己:“我吗?”
孙璃道:“不是你还能是谁?我是孙璃,以前是云梦派的弟子,试修大会让你赶紧打赢我,你还记得吗?”
贺良景的记忆这才清晰起来,恍然道:“原来是你。”
孙璃笑道:“好久不见,说过再见面时请你吃茶的,但眼下这时候似乎不太合适。”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稍矮些的女人,和一个看起来十四岁的少女,她道,“你的师尊非说这个女孩身体里藏了恶灵,要就地格杀。世上没这个随便杀人的道理,就算是剑圣也不行。”
贺良景本是想问责顾玉昨天擅自让自己晕倒的事,这会儿转头询问顾玉:“师尊,真的吗?”
顾玉道:“……我本是在寻找关于昨夜的线索,但是方才看到了她。”他问道,“她是否前段时间生过一场大病,但突然一夜之间又突然好了?”
那名十四岁的女孩委屈道:“我是两个月前染了瘟,高烧不退,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但是来了一位女法师,说我被脏污附着,做了法事后我才好的。你平白无故污蔑人!”她泪眼盈盈,“我还要嫁人呢……”
顾玉蹙眉道:“女法师?长什么样子?”
孙璃接口道:“确实有,这孩子家境不错,病的时候父母着急坏了,请了很多大夫都无能为力,本都要放弃了,哪知道来了位法师,两日后便好了。”她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只是醒来后忘了很多事情,法师和大夫都说是烧糊涂了,以后会慢慢记起来的。她人平日乖巧,从不惹事,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家中已谈好婚事,还望剑圣大人放过她。”
贺良景问顾玉:“师尊,除了杀了她,还有什么方法能够逼出她体内的恶灵吗?”
“不行,恶灵和其他附体人的鬼怪不一样,逼出恶灵就等同于死。”顾玉叹气道:“我曾经遇见过类似的事,但那是因为瘟神停留,再加上村镇施行献祭活人导致怨念堆积,才会产生恶灵。”顾玉认为杀不杀无关紧要,毕竟后果是由他们承担,而不是自己,可他想让贺良景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道:“恶灵会在人即将死亡的前一秒,挤开本就飘飘欲离的魂魄,在下一秒人自己的灵魂会依照惯例前往地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