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过去,周兰拔刀警惕四周,见到飞来一只乌鸦不免奇怪:“……这是哪里飞来的乌鸦?”
贺良景闻言抬头往周兰的方向看去,空荡荡的空中飞来一只通体玄黑的乌鸦,它的眼睛血般红,错也不错的盯着贺良景,他心下感觉不妙,将顾玉交给舒敛照看,道:“都退到我身后。”
“师兄——”舒迩担忧的想要反对,可贺良景冷声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重影。”贺良景握紧刀柄,突然大声道,“盛澄,为何不出来谈一谈?”
“这只小东西——”重影的刀尖指向那只扑腾的乌鸦,“看起来是乌鸦,不过大概不是人界该有的东西吧?”
贺良景继续道:“让我猜猜,盛澄,你用的禁术是魔界少主所创,冯乡明明不认识秦望川却说秦望川杀的他,而秦望川身上的灵牌透着魔气,何家人横死,精气全无,恰巧魔界素有吃人爱好——”他冷声道,“你和秦望川勾结魔界,之中你两或许产生矛盾,以至于你背叛了他。”
不远处影影绰绰的出现人影,盛澄手中拿着一把笛子,乌鸦鸣叫着飞往他的肩头稳稳落下,盛澄弯眼笑道:“你怎么胡言乱语?”
贺良景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两声:“杀了东江近乎所有人,你还不满意?”
“顾玉未死,我哪里来的满意?”
“你明知顾玉无论如何都来不及救下你的母亲。”
“明明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头,便能将我母亲从笼里放出来,可他什么也没做。”盛澄嘲讽道,“没错,我的母亲在他来时可能已经死了,但我只想要看到他的行动,不行吗?不可以吗?”
贺良景沉声道:“他不欠你什么。”
“修仙者不是向来爱说一些匡扶正道,锄强扶弱的话吗?那时的我不算弱者吗?为什么不帮我?”盛澄用笛子敲了敲手心,笑道,“因为你们都是伪善至极的人啊,贺良景,你不也正是这样想自己的么?”
“高高在上的,拥有长久寿命,异于常人的修仙者,即使天天在念叨着假大空的话,可那些话真的有用吗?早早就接了东江任务的你们,却因私事一拖再拖,而顾玉——”
盛澄说到他时,眼神冷了下来:“他更像个器具,而不像个人。要我说,他对凡人的怜悯心大概只有米粒那么大吧。”
贺良景身后的几人没有说话,面面相觑的沉默着。贺良景却点头道:“那又如何?师尊或许是你说的那样,但他从没有杀过一个无辜之人。你们既要求强大者对你们无微不至处处帮扶,又渴望他们对你们永久怀有仁慈爱护之心——求迹又论心,这世上不会有比你们更贪婪的人。”
贺良景瞧盛澄面色沉沉,轻笑道:“我们相识这么些天,是该有个了结。盛澄,打个赌如何?”
盛澄挑眉:“赌什么?”
“用你最擅长的领域与我赌,是你赢还是我赢。”
盛澄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你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倒是会说大话。”
贺良景不慌不忙道:“不敢赌吗?”
“好啊!”盛澄狂妄道,“赌注是什么?”
“你赢了,我任你的差遣,若是你输了,便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事。在此期间,不能伤害我身后的这些人。”
盛澄道:“你知道我擅长什么么?就敢与我这样赌。”
“这个不用你担心。”他一步步走向盛澄,“我心中自有定数。”
盛澄肩上的乌鸦突然飞到上空在他们周围盘旋,它张开翅膀,整个身体竟然愈来愈大,直到影子完全将他们遮蔽,盛澄道:“是么?希望你能活着回来说这些话。”
他缓缓吹动手里的笛子,贺良景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四周不见光亮,一片漆黑。
看到这幅景象时,贺良景便知道他赌对了。
他想用灵力照亮前路,却发现自身灵力消失无踪,不免叹气,只能摸瞎着往前走,却在寂静无声之地听到了水珠滴落的声音。
贺良景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发现前方似乎隐约有人影伫立,他走上前,待靠近后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
人影转过身,那张人脸赫然是他自己。
“母亲原谅我了吗?”
贺良景怔愣道:“……什么?”
“我的族人还恨我吗?”
他垂下那双毫不掩饰的血红眸子,道:“直到死,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对是错。死亡是一种解脱,为何千年后我还要活着?”
贺良景不知为何退后两步,告诉自己:“……幻象而已。”
幻境中的贺良景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长枪,长枪轻轻点了点地面,黑暗的周围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