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景道：“方才那只乌鸦......我们刚才的对话可能被符迁晴听到了。”

顾玉疑惑道：“我们方才说的话有什么不能听的吗？”

贺良景语塞，他们并没有透露丝毫关于修仙界的秘密，除开对符迁晴就在南疆的猜测，就只有一些——

“……你确定？”符迁晴不由皱起眉头，乌鸦落在了她的手臂上，一双红瞳眨也不眨，“这两人除了说我，就是在打情骂俏？”

她的脑海里先是出现了贺良景的声音，随后紧跟顾玉的话语，这明明就是刚才两人对话的内容。

乌鸦的记忆让符迁晴突然觉得荒诞的发笑：“看来魔界那个流传已久的故事竟然是真的。”她捏着乌鸦的尖喙轻轻晃动，“为感情痴迷至此，愚钝。”

“但我们年轻的少主显然对顾玉没兴趣。”符迁晴手往上一抬，乌鸦展翅飞到了她的肩膀上，“他终究是要回魔界的，就算我杀不了顾玉，顾玉总有一天也会生不如死。”

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与顾玉决斗的那天，太阳高照，她的本命刀在顾玉的剑下断成了两截，刀面折射的亮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眼。

顾玉手腕的筋被符迁晴挑断，玦徵在它无法发力的颤动的手中，摇摇欲坠。自出生以来，顾玉身上很少出现伤口，现今雪白的外衣竟有几道血痕。

他说：“还打吗？”

符迁晴握紧拳头，哑声道：“不必了，我认输。”

顾玉轻皱眉头：“你没有输。”拿不起手中的剑，与断刀又有何分别。

符迁晴不知为何忽然笑了起来，她道：“是吗？”厢秋得知切磋结束，连忙跑过来，担忧的扶住她，问道：“阿晴，你怎么样？！”

她以为，顾玉天赋再高，也不能跨越时间的鸿沟，但上天对他太过偏心，即使符迁晴战斗经验再丰富，即使她的天赋出类拔萃，即使她练功从不懈怠——但这一切在今日对决的结果中，都成了笑话。

日复一日中，这样的差距让那道刀面折射的阳光，好似一直在刺痛她的眼睛。

世人都猜测，符迁晴的心魔，只因一场没有胜负的对决而诞生。

可没人能理解，而说到底，她自己也不能。

第65章 65 我便真那么丑陋吗

第二日卜椿按约定召集了弟子, 贺良景一看愣住了，他听说过南疆派风水养人，但亲眼所见还是难以置信, 除去外出的一半人，眼前的这些南疆弟子着实是各有各的好看, 再加上些不同于中原的异域风情——贺良景说到底是有些颜控的，心中对南疆派的喜爱忽然倍增。

顾玉自然是一直注意着他, 瞧见贺良景的样子, 跨步站在贺良景身前，他的动作太刻意，贺良景嘴角抽抽，反倒是卜椿误会，不解的看向顾玉：“怎么, 你有话要和他们说？”

顾玉记着贺良景的要求, 不能在外让别人发现自己对他的异常，便硬着头皮道：“......嗯。”

贺良景往旁走了走, 道：“师尊说吧，我和南疆的弟子都认真听着呢。”

顾玉默不作声的跟着贺良景的步伐移了移身子, 面不改色道：“卜椿, 你先。”

卜椿：“......今日怎的那么奇怪你。”

顾玉默默的盯着她，卜椿顶不住压力, 对台阶下的众弟子说：“大家也都知道最近我们门派发生了什么事，我思虑再三下, 还是请求长泽派向我们门派进行支援。谢掌门与长泽派诸多长老商讨后, 愿意向我们进行协助。”

她手指向顾玉：“这位是长泽派的四长老顾玉，也是当今剑圣，大家想必都认识。顾玉身后的这位小友是他的大弟子。直到找到杀害南疆派长老的凶手前, 他们会一直呆在南疆，如有任何异常，不要隐瞒，请及时告知我或者顾玉。”

说完她转头看向身后的顾玉，道：“来，你说吧。”

顾玉：“……”他本就没打算说什么，自己又从来不是懂得说场面话的人，只能扭头问贺良景，“你呢？”

贺良景实话说说：“我想下去认识认识他们。”

顾玉一瞬间警惕起来，他道：“认识他们干什么？”

贺良景无奈道：“是正事，你别闹了——”

卜椿堪称震惊的扭头看向贺良景：“……？”

他止住话头，修道者的听力是很好的，贺良景说的这句话显然被大家都听到了，本来不算安静的地方瞬间只能听见鸟叫，贺良景尴尬的笑了两声，挠了挠脸，亡羊补牢道：“......师尊你同意吗。”

顾玉不说话。贺良景咬咬牙，偷偷戳了戳顾玉，声若细蚊道：“真是正事。”

顾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