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魔界裂缝,掌门在费尽心思去维持魔界封印,上一世既然是由我一手操办,定然是有打开与封印方法的记忆。”他朝顾玉笑了一下,“两方都想让我恢复记忆,不是么?那我为何不顺从呢?”
顾玉握紧拳头,道:“可你不想。贺良景,我从九岁便带着你长大——”他告诉他,“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并不想让记起前世的事情。”
“师尊,你能战胜符迁晴,也能有把握战胜修仙界的任何一位修士,但其他人不一样。”他叹气道,“人类的生命短暂而又脆弱,在面对无法战胜的强大时,想要赢得生存,就得学会放弃。”
“有人放弃尊严,有人放弃良善,有人放弃血缘——可是师尊,我希望他们不要放弃。”贺良景淡淡道,“我希望我的选择,能够带给他们不用失去这些的可能性。”
顾玉哑声道:“但对你来说不公平。那不是一段称得上快乐的回忆。”
贺良景弯眼笑道:“我知道的。”他打了响指,道,“过来。”下一秒魔枪重新出现在贺良景手上,顾玉呆了下,道:“明明在我的乾坤袋里……它现在已经任你差遣了吗?”
贺良景将它向上掂了掂:“没错,但我忘记了它的名字。”他道,“不过握上它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前世的枪下幽魂数万。”他朝顾玉眨眨眼,“可换个角度,师尊就不期盼在经历前世的记忆后,我对您的感情会发生变化吗?”
顾玉只是神色恹恹的摇了摇头,贺良景以为他是对因这样而喜欢的原因感到膈应,说:“自然,通过前世的记忆喜欢上今生的人,这样是很不好的——”
可顾玉轻声道:“……如果需要你痛苦才能喜欢我的话,我倒更宁愿你恨我。”
贺良景缄默良久,半晌笑了声:“……那这枪就由我先收着了,我看它似乎不是很想回到你那个袋子里。”他双手掩门,“师尊好好休息,晚安。”
顾玉怔怔的看着贺良景离去后紧闭的房门,月光暗淡,房屋内寂静无声,他背脊拱起,肩胛两处像茧中的蝴蝶要冲破桎梏,墙面上他的影子愈发涨大,直到灰暗的影子摇晃着将他包围。
顾玉忽然掐上自己的喉咙,指甲不住的隔着皮肤扣挠自己的血管,他哑声道:“我不允许——”
“闭嘴!”
“梦中镜里你所看到的未来,不会改变。”他的影子包裹住他,逐渐显露出顾玉自己的模样,模糊不清的脸竟然也能清楚的识别出他恐惧而又痛苦的神色,“这次他谁也不会背叛,不会背叛人类,也不会背叛魔族,但是我亲爱的自己——他只放弃了你。”
“滚……”顾玉喘着粗气冷冷的斜了它一眼,声音嘶哑的如同运转的破烂水车,“给我滚。”
月亮被薄云遮挡,在良久的一片漆黑中,再无其他声响。
翌日阳光很好,贺良景睡了个好觉,出门时问南疆的弟子:“你们卜掌门现在在哪?”
扫地的弟子回答:“卜掌门说等会儿会过来的。”
贺良景想着师尊昨晚看样子伤势严重,自己这个时辰先不去打扰,干等卜椿过来又实在无聊,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桃子,往衣服上擦了擦,递给面前的弟子,道:“哎,吃不?”
扫地的弟子见是同龄人,笑眯眯的样子也算亲近人,便没客气,接过手:“谢了啊。”
贺良景说:“我第一次来你们南疆。不过几个月前有一个叫盛澄的南疆弟子来我们长泽学习,我和他关系还不错,你认识他吗?”
“盛澄?”扫地的弟子停下动作,双手支着把杆回忆,“你别说,他还算是半个风云人物。”
“哦?”贺良景愣了下,“此话何意?”
“内门弟子选拔大会上,大长老一下便挑中了他。虽说这小子天赋虽不错吧,但也不至于连二选都不用,直接收于门下了。”那弟子嗤笑,“不过大长老最精通的不是蛊,而是医,也种植了不少珍贵药草,盛澄与门派里各个长老关系都还不错,估计也是平时总是跑堂给其他长老送药草的原因。”
说完他又道:“交换时间快结束了吧,不知道盛澄在你们长泽知道他师尊被杀了的消息么?”
贺良景道:“……知道的。他比我都要先知道。”他顿了顿,“你刚才的话意思是,盛澄进南疆派是走了后门?”
扫地的弟子连忙'嘘‘道:“我可没说啊!你别瞎说!”可挤眉弄眼的那副模样实在是在脸上写着“没错就是这样”。
贺良景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嗯……你们大长老除了南疆派的那些人,还和谁关系比较好啊?”
“说起这些——”卜椿走过来,笑道,“你应该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