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红色了？不可能，应该伪装的很好才是。

顾玉也不明白自己方才怎么了，他耳垂微微发烫，懊恼道：“没有。”他说，“既然如此，还是睡同一床吧，你现在没有修为，一晚上不睡是不行的。”

还怪贴心。贺良景想，但自己现在是真的突然不困了，想看些话本，可见顾玉那副表情，爽快道：“好啊。”

两人躺在床上后，顾玉轻轻一挥手便熄灭了蜡烛，只有盈盈月光照射进未关的窗，透过床帏洒落在两人间。顾玉本正着身子预备闭眼睡觉，可贺良景却像见了什么奇景，转过身，手支着脑袋看向顾玉。

或许是太安静，顾玉连贺良景从胸腔里发出的轻轻的笑声都听的一清二楚，他抿抿唇，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贺良景这下更是不加掩饰的闷笑两声：“因为看你好看。”

“……登徒浪子。”顾玉咬牙切齿道。

“又不是小姑娘，何来这一说。况且我说的是实话，真是冤枉人。”贺良景不缓不急道。

顾玉烦道：“你到底还睡不睡？”

“我就是觉得你睡得太板正了，随时可以入馆一样。”

顾玉想贺良景是不是故意找茬，又不想与这人见识，立马坐起来就要走，贺良景大笑着搂住他，拦住他的动作，讨饶道：“错了错了，不打趣你了，嗯？”

顾玉闻言扭头就要怒视他，可他被贺良景揽在怀里，一转头才发觉两人的距离极近，呼吸都在交融般，顾玉的耳垂又开始发烫了。

贺良景垂下眸，追着顾玉躲避的眼神，笑道：“怎么了？我都道歉了，你还在生气吗？”

“……我没。”他不知为何，不敢对上贺良景的眼睛，咬咬牙，道，“放开，我要睡了。”

“哦，好，晚安。”贺良景不闹他了，放顾玉躺回去，让他继续板正的睡姿。

顾玉以为贺良景在旁边，又经历了方才的闹腾，他一定会很难入眠，可听着贺良景平缓的呼吸声，他就像落进了软绵绵的云里，不知不觉脑子便迷迷糊糊的，逐渐陷入睡梦中。

恍惚中顾玉像是感觉到贺良景的手抚摸自己的头发，听到他轻笑了一声，然后说：“……小猫一样。”

他果然又把自己当成宠物了。顾玉梦里升腾起一股愤怒，但这愤怒比起之前的又太小，小到不足以让他挣扎起身与贺良景决一死战，只是清醒了瞬间，这样的一瞬间连梦与现实也无法分清，便轻易的再次沉睡过去。

顾玉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等到醒来，已经是正午了。他是被街边的吵闹声吵醒的，随后便听见了身边的翻书声，贺良景停下翻页的手，朝他笑了下：“醒了？”

这绝对是顾玉二十年里起的最晚的一次，以至于脑袋仍然是一团浆糊，他的声音还带着些鼻音，往贺良景那边靠了靠。

贺良景愣了下，想到了自己养的梼杌，睡觉才醒时也这样，不免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顶，问道：“还要睡么？”

贺良景的手很暖和，动作也温柔的不像话，顾玉竟没有反应过来，朝他小声抱怨：“……外面好吵。”

自然是吵的。这城中的两户大人家，一夜之间，除了小孩，其余人全被杀了个干净，不吵也难，等顾玉清醒过来，得找个借口离开这了。贺良景合上话本，下床关上窗户，准备换上新买的衣服，

顾玉彻底清醒过来时便看到贺良景光着上半身，他恼怒的向正准备脱裤子的贺良景扔了个枕头过去，咬牙切齿道：“大早上的你在干什么？！”

贺良景头也没回，伸手接住了砸向他的枕头。换个衣服也要被问候？贺良景也有些不高兴了，罕见的没有笑，转身皱眉问他：“我换衣服而已，你作什么妖？”

或许是平日里贺良景总是笑嘻嘻的，甚至时常撒娇，因而一旦冷下脸，反倒十分吓人，连顾玉都愣了两秒，他理亏道：“……你换衣服就不能去屏风后换吗？”

“你不是睡得好好的么？谁知道你突然就醒了。”贺良景心想衣服既然是他付的钱，就不计较那么多了，他拿着衣服去了屏风后面，“还有，现在是晌午，可不是你说的大早上。”

顾玉呆滞半晌，他走下床推开窗户，被阳光刺着了眼睛，连忙又合上了窗，不可置信喃喃道：“我竟然睡到了晌午……”甚至还是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同床共枕睡到晌午。

贺良景懒得理他，更无法理解此事对于顾玉的冲击，一生除了生与死，还能有什么大事？

贺良景换好了新衣服，站在镜子前欣赏了又欣赏，臭美的不行。人界衣服倒是好看许多，贺良景心情都好上了几分，孔雀开屏似的开始重新梳理自己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