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向某会期盼重逢那日的。”
贺良景目送向致远远去的背影,半晌道:“顾玉,我等会儿出去一趟。”
“要去哪?”
“我自己一个人去。”贺良景把酒塞到他怀里,“你把酒放回房里。”
顾玉不情愿道:“我也要一起。”
“马上就回来了。”贺良景摸了摸他皱起的眉头,“去吧。”
顾玉三步一回头,贺良景向他摆摆手,无奈笑道:“别那么粘人,我不会出去太久。”
贺良景问到了这镇上确有一寺庙,不过经年未修,狭小而又破旧。
贺良景到后才知道所言不虚。庙里地上的石砖有许多块从中间断开,人踏上去石砖就会一端翘起,发出硬物敲击的声音。庙中有一棵银杏,看样子不算有许多年头,吹落的金黄银杏叶,悄悄落满在寺庙中。佛像在木头建筑起的屋子里静立,面前的香炉飞出缥缈的白色烟雾,一段已燃的香灰从香上剥落。
树下扫叶的僧侣模样四十岁有余,旁边跟着一位七八岁的沙弥,见到贺良景笑问:“施主,何事?”
贺良景回了身,摸摸鼻子,道:“……你们这有没有什么平安符之类的东西?”
僧侣摇头:“抱歉,这里没有这个东西。”
贺良景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寺庙都会有呢。”
僧侣笑道:“施主要平安符,可是打算送人?”
“……送给一个老人家。”贺良景如实道,“几年前佛子送了她一枚平安符,但前两天她把那东西送给了我,所以我想回个礼。”
僧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记得她。”他思忖几秒,从手腕上摘下一串佛珠,他递给身旁的沙弥,拍拍他的脑袋,温和道:“慧善,把手串送给这位施主。”
沙弥舍不得的看了眼手里的檀木佛珠,撅起嘴,屁颠屁颠的跑到贺良景面前,举起手:“施主,给。”
贺良景愣了下,就要往兜里掏钱:“多少,我买了。”
“送给施主的。”僧人摇头,“不是什么珍贵之物,施主有心回礼,特意前来求得一符,岂能空手而归?”
“……”贺良景拿过手串,讷讷道,“那什么,那我上柱香吧。”
他拿了三炷香,对着香炉里燃烧的香柱想要借火,等了许久却也未见到香柱有燃烧的迹象,僧人看贺良景在香炉前呆站,疑惑道:“施主?”
贺良景眼神暗了暗,叹气的回道:“没事。”
他拿着未燃的香踏进佛殿,庙里最完整干净的佛像面带微笑的低头注视着他。而贺良景抬头与它对视,将香柱放在桌上,突然回想起自己接近魔界天倾处的场景,半晌竟不知不觉的嗤笑出声:“……满天神佛,伪善至极。”
扫地的沙弥正数着地上的蚂蚁,抬头一看,发现方才在殿中的年轻高大的男人竟然消失了,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跑过去查看,骤然瞪大眼,喊道:“师傅!师傅!桌上有一锭金子!”
已经施法溜走的贺良景肉疼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这可是他好不容易趁顾玉睡觉偷出来的,就这样送出去了,就这样送出去了!
他在老妇人屋前停住了脚步,轻轻敲门,开门的老妇人用浑浊的双眼看了他半晌才记起来,高兴道:“是你呀小伙子,你一个人来看我们吗?”
贺良景说:“前几日听了你说的故事,我便也去寺庙拜了拜,那里的僧人很好,送了我一串佛珠,但我用不着,因而想着回礼给你。”
老妇人受宠若惊,摆手:“这哪里收得。”
“不要钱,阿婆你便收着吧,明日我也要启程去往别处了,就当留个纪念。”贺良景塞到她手里,偷偷抚摸自己食指上的伤口,“这佛珠万万不能碰水,也不能送给别人。”
顾玉一直等到了下午才重新见到贺良景,贺良景才推开门,他便从坐着变成了站立,焦急问道:“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
贺良景愣了下:“这不是才过去一上午不到吗?”
顾玉道:“……谁让你不让我跟你一起的。”
贺良景捏捏顾玉的脸颊:“你又不可能跟着我一辈子,现在起就开始习惯习惯吧。”
“……哪里就不可能了?”顾玉反驳,“你又怎知道以后?”
贺良景缄默的看了他一会儿,顾玉不安道:“说话啊。”
“不知道说什么。”贺良景张开手抱住他,“就觉得你这样傻的人,以后可怎么办。”
“每次就知道说我傻。”
“难不成你觉得自己很聪明?”
“……反正不傻。”顾玉道,“而且以后我定会是天下第一剑修,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