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

“魔界……”贺良景沉吟，“那不是一个允许弱者生存的地方。”

顾玉愣了下：“为什么这样说？”

“以你们人类的标准来看，可以说大概每一个魔出生起便是天生的修仙者，不过你也知道，魔界永生永世被隔绝在两界之外。”

顾玉蹙眉：“其实我不明白，人界与神界说到底是想通的，但魔界却如此……究竟为何？”

“谁知道呢？或许是创世之初，天道没想到创造出了魔这样一个玩意儿——拥有神的寿命与实力，又有着人类的七情六欲。为了维持平衡，只能选择镇压我们这样的失败品。恶劣的环境让魔族难以繁衍，资源的匮乏让我们不得不追求绝对的力量，遵循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说到这时贺良景笑了下：“其实你不觉得这很敷衍吗？明明万事万物都有自己运行的规律，一切都在按照道来有条不紊的运行，偏偏出现了魔却这样草率的处理。”

“神处于最高处，享受着你们人类的朝拜与向往，弱小的人享受着天道的庇佑，拥有适合生存的环境与气候。魔嘛……”

贺良景停了下，道：“顾玉，若是有一日战场上兵戈相见，你这样年轻，死了怪可惜，到那时我偷偷放你走。”

顾玉缄默良久，说：“我一直联系不上师尊，他是不是知道你是谁？”

“我猜你师尊应该是知道的，不过没有联合众门派围剿我，倒是有先见之明。”

“他们都打不赢你吗？”

贺良景笑了下：“你们全修仙界所有人一起的，估计够呛，不过也不是打不赢，只是会受些伤。”他说，“顾玉，其实你天赋很强，如果给你时间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有些头疼。”

顾玉抿抿唇：“我该谢谢你的夸奖吗？”

“不，我想说的是，好好修炼。”贺良景说，“若是到时候我放你走了，你却又被别的魔杀了那如何是好，我岂不是亏了？”

顾玉垂眸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突然道：“贺良景，如果我说我想……”

“嗯？”

顾玉闭上眼，想起师尊和师姐的脸，要说出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几圈：“……没什么。”

——

离北荒冰原最近的乡镇是潭虚乡，由于北荒冰原气温极度严寒，靠近这块地方的潭虚乡便也冷的如同冰窖，人烟稀少。

贺良景与顾玉已经赶了一个月的路，马鞍都磨损了几对，越往北荒冰原走，就越少有城镇能够让他们停下来歇脚，在到达潭虚乡之前，贺良景不知道吃了多少烤野鸡烤野兔，现在已经到了见到烤野鸡野兔就会捂着鼻子远离的程度。

顾玉摸了摸脖子上缠绕一圈的绷带，正式拎包入住进客栈时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贺良景的难伺候可谓是令人精神折磨，即使是满腔爱意，也被贺良景时不时蹦出的挑剔惹的跳脚。

譬如他们前几天最后一次野外留宿，贺良景嚷嚷着不要再吃烤野鸡烤野兔了，顾玉怎么安慰也没用，就差跪下来喊他皇上了，他无奈道：“那你想吃什么？我想想办法。”

“我要吃甜食！”贺良景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流泪’，道“上一次吃糖葫芦和糕点还是上次。”他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地上好冷。”

顾玉一边说着冷还躺地上，一边认命的将人抱了起来，说：“上次吃糕点不就在九天前么？这才过去多久？”

贺良景靠在他怀里撇嘴：“……就是想吃了嘛。”

顾玉尝试放缓声音：“没有多远应该就快到潭虚乡了，你且忍忍吧。”

“你不爱我了。”

“……我哪里又做的让您老不满了？”

“你一点都没有危机意识。”贺良景食指点点他他的胸，顾玉瑟缩一下，“像我这么受欢迎的人，你不珍惜是会随时被人抢走的。”

“谁抢我就处理谁。”顾玉淡淡道，“除非是你自己要走，否则谁也不行。”

贺良景现在已经不吃这一套了：“说的那么好听，我的甜点不还是没有。”

顾玉老实道：“那御剑飞行吧，估计不多久就到了。”

“……你搞什么！”贺良景眼睛突然一下睁大了，“你这是在毁灭我和我宝马一魔一马的劳动成果！”

顾玉额角突突的跳：“……我怎么你了，我抹灭你什么劳动成果了。”*

“你知道装成普通人对我来说需要抗拒多少诱惑吗？尤其我还硬生生骑马赶路那么多天，现在御剑飞行，岂不是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贺良景十分义正辞严，顾玉感到莫名其妙。

“不是，你那都什么跟什么。”

“呵！”贺良景冷笑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