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果然如话本里说的那样呆板无趣。”

“……”顾玉嘴角抽抽，狠狠捏住贺良景的脸，“我还说你一个魔又娇气还爱挑三拣四呢！”

“你爱惯不惯。”贺良景翻了个白眼。

“……”

顾玉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颠倒黑白的，但还是屈服的弯下脖颈，说：“我记得有一次你喝了我的血，所以我的血是不是有用？”

贺良景愣了下：“你干嘛？”

“荒郊野外的，你不吃烤野禽，我也弄不到甜点。”顾玉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血管，硬邦邦道，“你暂时先凑活凑活吧，等到了潭虚乡再给你买。”

贺良景舔舔牙尖，看了他一眼：“你认真的啊？”

“嗯。”顾玉顿了顿，又道，“你以后想的话，也随时可以。”

血液从身体里迅速流逝并不好受，贺良景这次与上次不同，顾玉眼前感受到天旋地转时才不得不拉了拉贺良景的衣袖，贺良景松开口，看到顾玉毫无血色的苍白脸色，不太占理的摸了摸鼻子，心虚道：“有绷带么，这牙印我遮一下吧。”

顾玉缓了会儿，知道眼前能清楚看清东西后，双手捧住贺良景的脸，贺良景嘴角还有血迹，呆呆道：“干嘛？”

顾玉说：“你真的觉得我呆板无趣吗？”

他以前听长泽派其余内门弟子讨论过，说这样的人最不讨别人喜欢了，说完所有人的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顾玉。可他那时候毫不在意，他一心向剑，只为窥破剑光的那一刹那，说得上重视之人也仅仅是师尊与师姐——因而他毫不关心其他人对他的喜恶。

但是现在不太一样，顾玉想，他不想自己在贺良景心里是这样一个形象。

贺良景瞧他神色认真，也不忍心打趣，说：“我说什么你都信，假话你竟然也信。”

顾玉松了一口气：“……我不想信，所以才要问你。”

绷带带了好几天，顾玉估摸着应该是没了痕迹，对着镜子给它拆了下来。贺良景在一旁已经迫不及待要出门了，说自己馋坏了，一定要吃一顿大餐。

等顾玉看向他，还未来得及开口问他去哪，贺良景就拉着人奔向饭店了。

潭虚乡外面的气温十分寒冷，客栈里倒还算暖和，可一出了门，气温的骤降让顾玉打了个喷嚏，贺良景回头，疑惑道：“你现在很冷吗？”

“你不感觉冷吗？”顾玉反问。

“不冷啊，我的修为又不是吃干饭的，而且魔没那么娇气。”

“……”平时明明就是你最娇气，但顾玉说出来的话，贺良景恐怕不会服气。顾玉给自己画了个避寒符，虽然贺良景说自己不冷，但他还是不太放心的问他需不需要，贺良景摆摆手，拒绝了。

后面便是他们在饭馆二楼隔间吃饭的途中，遇见了被人打骂的小孩儿，贺良景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又对顾玉道：“不介意添双碗筷吧？”

顾玉说：“如果你想的话。”

那孩子抽泣着上了楼，黑黢黢的手抹掉了脸上的泪，却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更黑的泪痕。贺良景看着好笑，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说：“你这手把脸都擦成小花猫了。”

小二将新的碗筷送了上来，贺良景给她盛了一勺饭，推给她，点了点桌上的菜，笑眯眯道：“想吃什么就夹什么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贺良景问。

“他们都叫我阿淳。”乞丐接过帕子讷讷道，“谢谢老爷。”

贺良景笑道：“阿淳？是个好名字。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富绅。我姓贺，你叫我小贺哥哥就行。”他指指顾玉，“他这人话少，你叫他哑巴哥哥就好。”

阿淳顺着贺良景的话对顾玉喊：“哑巴哥哥好。”

贺良景笑的前翻后仰。

顾玉：“……”他踩了一脚贺良景，说，“这一桌我付的钱。”

贺良景朝他做了个鬼脸：“小气鬼——你叫他小顾哥哥就行。”

阿淳偷摸瞄了一眼顾玉，被他这宛若阎魔罗刹般的冷肃模样吓得赶紧收回目光，更衬的一旁笑眼弯弯的贺良景如沐春风，阿淳的心砰砰的跳，握紧手里的筷子，结巴道：“小，小顾哥哥好……小贺哥哥好。”

贺良景笑道：“你好啊，阿淳。”

“……”顾玉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贺良景对阿淳说：“他吃饭向来没胃口，别理他，我们吃。”

顾玉：“……”他想自己因为一小孩儿发脾气着实不合道理，但心里这口气怎么闷怎么不舒服，干脆眼不见为净，扭头看楼下的一群人吃饭也不想看对面这人。

贺良景撑着脸笑眯眯的往阿淳碗里夹了块红烧肉，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