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这段时间顾玉苦练厨艺，为的就是除夕在家给贺良景做一顿晚饭，虽然最终成品不尽人意，但好歹不算难吃。

贺良景一边嫌弃的挑挑拣拣，一边给面子的吃了好几碗饭，吃完后贺良景躺在椅子上摸摸涨饱的肚子，顾玉掏出一个红包，温柔道：“新年快乐，贺良景，来年顺心如意，平安喜乐。”

贺良景睨了眼，没立马接过去：“按年龄来说，应该是我给你发才对吧？”

“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新年，所以我想给你。明年你给我吧。”顾玉顿了顿，轻声重复道，“……明年。”

“……”贺良景双指夹住红包，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收下了。”

夜晚已至，北风呼啸南下，鞭炮声不绝于耳，烛火照亮整个屋子，透光的窗纸里两个重叠的黑影不停摇动。

顾玉蹙眉咬住自己的手指，断断续续道：“你喜欢的……你喜欢，嗯……的烟花，没，没……放……”

贺良景道：“不急，把你的愿望完成了再说。”

顾玉被弄得滑落几滴泪，一片恍惚中只能朦胧的看到身上贺良景的轮廓，他说：“……会有明年吗？”

贺良景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眼角，弯唇低声笑道：“嗯……向我许愿吧。”

第121章 121 浑身冒着难以忽视的阴鸷与戾气……

“师尊, 你就真这么让顾玉走了吗？今天除夕没见到他死人一样的脸一时间还不太习惯。”谢玄易打了个哈欠，一手挡着要从棋奁里叼走棋子的白鹤，“那魔头难不成真因为顾玉答应了你的请求？”

高缮撑着脸举棋不定：“他本就不想做, 不过不得不做，有顾玉在, 他便能顺着这个理由拖延时日，也不必手刃万人。”

“对了, 前几个月国师他的儿子不是送来了一个匣子吗？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问神牌。”

“问神牌？！一牌连神界, 得真神现身解惑——那不是武当的宝贝吗？”

高缮道：“没错，为此劫，两年前我已和其余四大门派的掌门面议，但云梦和少林派的人并没有算到如今这等劫难。仅我一人之言，难成气候, 因此他们难以提前投入心力去防备他们认为或许是莫须有的事情, 我只能叮嘱他们尽快加强完善门派的护山大阵。”

他顿了顿：“但现在魔界少主已经现世，众仙门如今已相信我的措辞。好在我们多出了五十年的时间去准备。”

谢玄易道：“那武当为什么愿意将问神牌给我们？这玩意儿不是用了一次就报废了吗。”

“因为问神牌作用发挥多少, 也全凭使用者与天象关联。”高缮道，“换而言之, 文支比起武支更能够发挥它的作用。”

“那师尊……已经问了吗？”

高缮摇头：“没有。”

“为何不用？”

“因为我要问的是神界武神, 此神主管兵戈杀伐，想要请到他, 时间只能定在大吉大凶之日除夕正午。”高缮吃掉了谢玄易的一子，“正是今日。”

谢玄易愣了愣：“啊？这么突然？”

“你需要在旁为我护法。”

“那我岂不是也能亲眼见到武神真容了？！”谢玄易兴奋道。

“还有一件事, 我要和你商量。”高缮道, “这不是师命，你可以拒绝。”

谢玄易奇怪道：“什么事值得你这般委婉？”

“……”*

谢玄易催促道：“什么啊，赶紧说啊。”

“……我无法活到第二次魔界裂缝开启, 但我需要一个人，在那时能够替我，为乾明山之上的长泽派主持大局。”

谢玄易听后怔愣了两秒，道：“可是等到那时候，我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连她师尊也最多只能活一千年，为了躲避飞升费尽心思，平日深受灼心之痛，连灵力都不敢用的过火，深怕遭到天雷注意。顾玉回派那天显然就是例子。

“所以我想让你与酆都大帝做一个交易，我有法子让你见到祂。”高缮说到这儿沉默良久，最后叹气道，“以凡人之躯，淌过忘川河，获得永无尽头的寿命，而一旦死亡，你的神魂将饱受折磨，永无来世…… ”

谢玄易呆住了，高缮手捂住脸疲惫道：“……玄易，你可以拒绝，把这当成为师的一派胡言。”

“……”

她的手抖了抖，棋奁跌落在地，里面的棋子在地上转了几圈，白鹤用喙叼住其中的一枚白子，将它放回了谢玄易手心里。

“……我需要一些时间想想。”

高缮道：“对不起。”

“这没什么，至少师尊觉得我靠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