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顾玉自言自语道，“你管不着。”

后来他们又回了乾明山的那处隐居地，因为觉得太过空荡，又买了一株梨树种在了院子里，顾玉去找了合适的石头，做了一套桌椅放在树下，说等过些年梨树长高了，在这里可以喝茶。

顾玉修炼进步的的很快，贺良景不认真已经没法在他手下讨到好处，但一认真又时常在切磋中不注意伤到顾玉。顾玉‘恃宠而骄’，一受伤就以此为借口，不做到天亮决不罢休，偏偏贺良景又没法硬气拒绝。

同居的第一年过后，顾玉再没问过贺良景什么时候走，也不再过问魔界裂缝一事。

他愿意在这般美梦里沉落，也时时做好了明天就会醒来的准备。这一梦却没想到持续了五十年之久，久到顾玉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哪个节点死了，之后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还是自己足够虔诚，每一年除夕，他默默向贺良景的祈祷被实现——明年，明年，然后又一个明年。

在第五十一年的惊蛰，首道春雷劈开了乾明山上的天。而穹顶的闪电却不似往年，经久不息的愤怒几乎将整座山震碎，直到最后一道照亮了整个天际，大地颤晃，而贺良景只是推开窗，看着屋檐滴落的雨水，四处端详这方他与顾玉居住的地方。

他还没真正离开，就开始感到怀念。

“顾玉，下雨了。”贺良景转头对顾玉笑了笑，“我可能得走了。”

“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

“你不能跟着我了，这回没有骗你。”贺良景走到他身边，轻声道，“顾玉，拿着你的剑，为人为战。”

顾玉怔怔的抬头望着他。

贺良景擦掉他眼角落下的泪：“……不要死，不然我会恨你的。”

顾玉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出神的想，是不是这一次除夕的祈祷他没有拿出一万分的虔诚。

所以贺良景惩罚他的粗心，不愿再心软让他得到回应。

第123章 123 你可别又心软啊

允昊推开宫殿大门, 脸上沾着的血污还没来得及擦干净，无墒坐在空荡的殿中一言未发，允昊跪下道：“尊上, 我已搜查天倾新蔓延之处，无一魔生还。”

“……知道了。”无墒闭着眼, 道：“你听到了么。”

允昊愣道：“什么？”

无墒轻笑一声：“听到天道愚蠢，自寻麻烦。”

话音刚落, 就有士兵慌慌张张的过来通报：“域主, 魔界裂缝的封印似有松动迹象！”

允昊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他喃喃，“难道少主成功了？”

“不是他。”无墒淡淡道，“按理来说，应该能打开大半才对。看来他还是狠不下心。”

允昊高兴道：“无论如何，封印松动, 我们就有出去的希望了。”

翌日, 一道不属于魔域的微弱阳光从上方的缝隙中投入这片昏暗的世界，随后一把长枪击碎了封印最后的挣扎, 穿过魔界裂缝，如同流星坠入荒野, 在魔界砸出巨大的深坑。

人魔两界相接之处因为部分封印的消散几乎山崩地裂, 贺良景回头望向高耸入云的乾明山，擦干净嘴角的血迹。

高缮此人办事不太靠谱, 这封印确实被天雷劈的七七八八，但还得靠自己费力气才能打开, 况且与他预想打开程度小了一半。

奸商。贺良景暗骂一句, 却还是没有选择无墒交给他的方法。

允昊早就在覆影投掷的地方等候多时，贺良景的灵力还凝聚在枪上久久未消散，像一张沉重的大网覆盖在四周, 从砸出的坑来看，这一击已经倾尽了他全部的灵力，除了允昊，没有魔能够顶着这般灵压靠近这把枪。

一抹黑影从打开的封印中极速下落，迎面而来的热风将贺良景吹的睁不开眼，直到脚踏上了熟悉的地面，看到允昊向他跑过来的身影，他才有实实在在的感觉——他与繁华人间，与顾玉，从此真的殊途陌路了。

“你终于回来了！”允昊大笑着伸出手，兴奋道，“少主，你知道吗，前段时间天倾的范围又扩大了，我还担忧……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我们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贺良景盯着他伸出的手出神良久，“嗯，我回来了。”

“我想去见母亲，我有一些事……想与她说。”

贺良景将北荒冰原遇到的那些荒诞事情说予了无墒，无墒却反应平淡，似乎毫不意外。

“母亲难道不意外吗？我们的过去与未来，在别人眼里看来早已注定。”贺良景像一个迷茫的孩子，寻找大人的帮助，“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命运……我们这样做还有意义吗？”

无墒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