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怒不可遏道：“你还好意思提起她！这些日子不见她人影，想都知道她是听到你回人界的风声, 跑去找你了！”她弹出一阵琴音对抗伏羲琴的威力, “符迁晴，当初我便不应该收你入云梦派！”

“……”符迁晴皱眉, “她没有回云梦派？”

秦云峤一剑刺向符迁晴，被四象盘挪移掉了威力, 她转头看向秦云峤,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沉：“秦云峤，你兄长当真是不知好歹。”

——

“这一次, 相信我好吗？”

贺良景看着他，只是沉默。

顾玉双手抓住贺良景的肩膀，沉声道：“……我一人，也能杀死无墒。贺良景，你听明白了没有？”

“师尊。”贺良景的手掌贴住顾玉的脸侧，顾玉下意识顺势偏头，这样的动作竟然让他显得有些温顺，贺良景看了他两秒，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我明白。”

顾玉整个人愣在了当场，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贺良景忽然说：“对不起。”

“……为什么？”顾玉摸了摸方才被亲的嘴唇，“你不是……”

贺良景笑道：“可能那些记忆……对我影响太深了。”他说，“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顾玉奇怪道：“想说的话？”

“对。我现在想听一听。”

“你会答应吗？”

贺良景说：“你先说说看。”

“……”顾玉说，“……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有一个，很长很长的人生，贺良景。”顾玉轻声说，“这是我的请求。”

贺良景怔愣两秒，转而失笑：“我以为，师尊会向我告白。”

“我本是想说这个的。”但是在我爱你说出口的那一瞬间，顾玉莫名想起那个冬天，贺良景瘦小的手抓住他的衣角——他吃过的苦那么多，好日子却没享受过几年。

如今魔界裂缝封印失效，魔界域主即将登临人界，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坏。可是他好想好想，好想让贺良景幸福，他不愿意让贺良景的结局再次重演，贺良景也不应该永远沉睡在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魔域。

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对贺良景而言，毫无用处，甚至于累赘、烦扰。

贺良景看着他：“那把你原想说的，和我再说一遍。”

顾玉的脸贴着他的手掌，垂眸低声道：“如果你放心不下魔族，我也会帮你。”

贺良景顿住了：“你怎么会……”

顾玉重复道：“相信我吧。”

话音刚落，贺良景的脚下突然亮起阵法，无数银色的丝线像蚕丝般交织成一个长笼，将贺良景整个人困在里面。

贺良景震惊道：“师尊，你干什么？！这是什么时候设的阵法？！”

顾玉透过丝网凝视着贺良景的眼睛：“你这幅身躯昏迷的时候。”

贺良景惊转恼怒，他招出重影奋力的想要劈开这座长笼：“顾玉！”

“除了我，只有神和魔界的域主能够打开它。”顾玉避开他的目光，“待会儿我会用传送阵将你转移到长泽派最安全的地方。”

贺良景怒道：“这种时候你要让我躲着当逃兵？！”

“未来你大有机会去锄强扶弱，除邪惩恶。”顾玉说，“但现在我不会放你去送死。”

贺良景尝试讲道理：“我们不一定要和无墒斗得你死我活，我有其他方法，或许能够说服她让她撤兵——”

“只牺牲你的方法？”顾玉隔着笼子，抚摸贺良景脸庞的位置，“那样对我而言，不是方法。”

贺良景急道：“顾玉，这不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不能这样自私，而且人界里只有我才能够彻底杀死无墒——”

“在保证你安全的情况下，我会尽可能保护其他人。”顾玉垂下眼眸：“我死了的话，这个困住的笼子会自动消失。如果我真的没有成功，到那时，便由你来收拾我的烂摊子。”他笑了笑，“毕竟你是剑圣的大弟子……不是吗？”

贺良景腮帮绷紧，握紧拳头愤怒至极的‘哐’的砸向这个碍事的笼子，几乎是歇斯底里道：“放我离开！！顾玉！！！”

顾玉明白，对于贺良景而言，天下苍生很重要，背负的责任很重要，家族血脉也很重要，他有太多太多重要的东西，所以才能有无数追求与梦想，那些梦想让他热爱灿烂的未来，人生会有无数精彩的可能。

可顾玉的世界只有一个他而已。

贺良景的未来没有他的参与也能够活的有意义，但顾玉光是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贺良景，人生就好似见底的残烛，再没有一点足够让他前行的光亮。

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