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
江恣继续点头。
“大逆不道的东西。”
卫停吟嘟囔着骂了他一句。
江恣听了,无言片刻,忽然脸上一红。
“?”卫停吟莫名其妙,“我骂你你脸红什么!?”
“没有没有,”江恣忙摆摆手,“没有什么,我……呃,没有什么就是了。”
他越说脸越红。
江恣越抹越黑,卫停吟越瞧他越觉得这人怕是脑子真的不正常,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把他往后一推,没好气道:“行了!回去!你给我想办法把你手底下的人管一管去!”
“好好好。”
江恣连声答应着,被卫停吟推搡着走回了人群之中。
他无视魔修们投来的鄙夷目光,顶着一脸诡异的红,努力板起一张严肃的脸,和神色各异的仙修们故作严肃地淡淡说了两句道别之词,回身开了魔界之门。
江恣向来不管手下,自己首当其冲进去就走,十分我行我素自说自话。
可他这次没有第一个走。
门开以后,他回身看向卫停吟,左手抬起又放下,犹豫片刻后说:“师兄……先走?”
卫停吟抬脚就走了进去。
他走进门里后,江恣才跟着走了进去。
待江恣离开,祁三仪才终于深吸了一大口气,然后重重地叹了出来。
他一脸牙疼胃疼头疼心肝子疼的。
“红颜祸水。”祁三仪嘟囔。
“修者,那不是红颜。”他身后一魔修说。
“反正是祸水。”
祁三仪双手抱臂,走入门中。
*
跨过魔门,眼前黑了一瞬后,卫停吟左脚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他穿过门,站稳,待视线里的黑气消失,眼前便清明起来。
头顶传来乌鸦的啊啊鸣叫。
一片黑天下,是寸草不生的干裂大地。
这是一座城。
城中的房屋参差不齐,高高低低地错落着,每一个屋子墙面上也都满是干裂的裂纹。在黑天的笼罩下,也一个个都漆黑无比。
不知名的黑色植物藤蔓爬满墙壁,树木无叶无花,一个个光秃秃的张牙舞爪着。邪风飘荡回旋在这片死气沉沉的黑色天地间,把那些枝丫吹得微晃,像一只只鬼手在向他挥动招呼。
大地的裂缝间,有细小的杂草挣扎着生长出来。
满目荒凉,遍地尸横遍野,杳无活着的人烟。
卫停吟捂了捂脑袋,一时有些昏沉。
魔门毕竟是魔门,魔界也毕竟是魔界。卫停吟一个仙修,穿过这么一个魔气满溢的门,来到这么个魔气满盈的地方,让他十分不适。
他脑袋有些闷疼。
昨晚到这儿来的时候其实就不太舒服了,不过那时候他还没被折腾过,身强体壮的,能忍。
这会儿有点儿虚。
捂嘴咳嗽了两声后,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卫停吟回头看去,是江恣穿门过来了。
又过了会儿,这次跟他去的魔修们也都接二连三地穿门回来。
江恣走上前来,对卫停吟道:“这边走,师兄。”
他往前走去,卫停吟跟了上去。
身后一群魔修跟在他俩身后。
顺着空荡的街道走了片刻,一幢城楼出现在眼前。
城楼高大,抬眼望去高不见绝处,高耸得顶端与黑天融于一起。
卫停吟仰头看了片刻,脖子都有点发酸。
江恣把他带进城楼内。和外面那鸟不拉屎得见不着半个人影不同,这幢城楼之中人头攒动,魔修们来来往往。
墙上镶嵌着白烛,烛火血红昏暗。
这地方很眼熟,正是卫停吟昨晚来过的地方。
这便是江恣的生死城,是魔界的主城楼。
生死城中的魔修们身上的衣物非黑即红,卫停吟这一身水色,站在这里,十分惹人注目。
但更惹人注目的是他的脸。
江恣毕竟疯疯癫癫地念叨了他七年,更对他的尸身用过了许多邪术,还曾经把他的尸身在这里放过一段时间。所以魔修之中,很多人都知道卫停吟长什么样。
一看见卫停吟,许多魔修都震惊得难以复加。
走路的停了下来,喝水的喷了出来,说话的立马成了哑巴。
原本来往繁忙的生死城,像是被摁了暂停,突然鸦雀无声。
卫停吟一时间受万众瞩目。
他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旁人。这些天他净面对这样的惊讶了,他都懒得管了。
江恣遣散身后众人,只带着卫停吟上了楼。
卫停吟跟他上了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