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表情跟活见鬼了一样惊恐。
此话一出,外头的争吵声骤然消失。
不多时,门口冲进来了两人, 屋边另一旁又冲进来一个。
没一会儿,他的床前就乌泱泱地聚集起了几个人。
所有人都瞪着他,难以置信。
赵观停最先叫他:“阿恣, 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脖子疼不疼?”
江恣愣了片刻,仔细感受了一下,倒并没什么不舒服,于是他对赵观停摇了摇头。
赵观停松了口气,刚要继续关心什么,司慎就嚷嚷起来:“这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命数微薄,很难醒来吗!?江恣!这不会是你的什么阴谋诡——哎!”
萧问眉再听不下去了,她抓住司慎的胳膊,把他往门外拽。
她把司慎拽出门外。
“师尊说了,司山主不可接近江恣。”她冷脸道,“请您遵守掌门之命。”
司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又嚷嚷起来,喊着一些狡辩又找茬的混账话。
江恣咳嗽了两声。司慎这么在耳边一喊,虽然令人烦躁,但也让他立刻清醒不少。
醒来后的茫然消去许多,虽然还是心烦意乱又没法理解现状,但他下意识地探头出床外,在屋子里扫视了两圈。
没看见想找的人。
江恣眉头蹙起,心里烦躁更多。
他问赵观停:“师兄人呢?”
“卫师兄?”一提他,赵观停也面露担忧,“不清楚,三天前他走了。师尊说是去雷渊……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江恣瞳孔一缩,心中警钟大作。
赵观停脸上担忧更重:“你竟然没吃什么药也没受治疗就自己醒了,怕是跟师兄这次雷渊之行脱不了……哎!!”
他话都没说完,江恣拉开身上的被褥,转身就下床了。
鞋都顾不上找,他光着脚就往外跑。赵观停跟沈如春吓了一跳,赶紧一人抓住他一只胳膊,把他拽在了原地。
“你干什么去!”沈如春大叫,“师尊说过,你哪儿都不能去的!”
“放开!”江恣急得喊了起来,声音都撕裂了,“我做什么,我当然去找师兄!!”
“你——”
话音刚起,院子里突然出现光芒。
几人话语动作一顿,转头望去。就见院里那束光芒缓落在地,落地一瞬后分散开来,化作阵法,接着又轰然亮起,阵光聚作一团,成了一道阵门。
那是水色的光。
沈如春和赵观停松开了江恣。几人直起身,望向阵门。
江恣瞳孔震颤,屏息凝神。
片刻,谢自雪从阵门中走了出来。
他怀里抱着个人。
那人已经没了意识,倒在谢自雪肩头上,一动不动。
江恣眼眸剧烈一震——那人身上没一处是好的,浑身是血,处处是伤,衣角和指尖都往下滴答着血滴,脸上更被血糊了一大片,模糊了五官,压根就看不出是谁。
可就算看不出样貌,江恣也明白是谁。
“师兄……”
江恣倒吸了口凉气,喊道,“师兄!!”
江恣跑出门去,路上被门槛绊了一跤。
他很狼狈地摔到地上。可顾不得这些,江恣连滚带爬地就从地上爬起来,光着脚冲进雨里,冲到谢自雪跟前。
谢自雪停了下来。
江恣看了他一眼,低头直望着他怀里的人。这就是卫停吟,离得近了,江恣能看见他满脸是血的五官。
卫停吟眼角有伤,额头被生生削下去一块儿皮,一片血肉模糊里,能看见一片白骨。
就在这一刻,江恣浑身血液倒流。
忽然呼吸一滞,他再也喘不上来气了。他怔怔地望了会儿这人,眼睛里慢慢失神。
心脏隆隆作响。
雨声蓦地远去,他怔怔地望着卫停吟,喉咙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卡住,上不去也下不来。
江恣忽然呼吸不畅,他伸出手,抹了抹卫停吟的脸。
他收回手,摊开手掌。方才抚过卫停吟的掌心里,躺着一滩血。
血被滂沱的大雨冲散。
“昏过去了。”谢自雪突然说。
江恣回过些神来,望向谢自雪。
谢自雪掠过他,往屋里走。
江恣赶忙追上去。
谢自雪把卫停吟放在江恣刚起来的床上,转头叫赵观停去把玉清山主请来。
赵观停赶忙跑出去了。
卫停吟身上的血很快染红了身下的床榻。谢自雪没在意,他转头要来沈如春的帕子,给卫停吟擦掉了脸上的血。
“三天前,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