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晚,就趁着夜色打进去。”谢自雪正色道,“此事紧急,万万不可再拖。”
“我稍候就会下山去,发出群仙令,召集众仙围剿。”
远处山色迷蒙。
日头落到山间,火红的天色间,半山处云雾缭绕。
谢自雪匆匆嘱咐了他们几句后,一人塞了一张传音玉符,说待他们找到阵眼,就用这张玉符传音。这是能隐藏法力的玉符,用时不会被魔修察觉。
随后他便匆匆下了山去,不见了身影。
但这次不再是有去无回了。
谢自雪走后,山上只留下四个亲传弟子,和一个前亲传。
突然被赋予打头阵还要潜入的神圣使命,几个人都不怎么能静得下心来。离开了山宫以后,除了江恣,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下面一些的观山阁里。
谢自雪上午临走时,在上清山上铺开了结界。这人法力深厚,结界一开,竟是隔绝了所有魔气,连天上那些飘荡的也一并摒除了出去,山顶上又能看见日升日落了。
这观山阁,其实就是个山崖边的小凉亭,能坐在这里观日出日落。
四个人坐在这儿,看着远处天边,一直坐到此刻日落。
远处飞鸟成行,日落如火,却寂寥非常。
眼瞅着见到了阳光,卫停吟忍不住在心* 里骂了几句——他刚告白完,刚跟江恣说不等春暖花开了以后,这就立马春暖花开了,老天爷真是把他当猴耍。
正想着,他身旁几个人望着远处的落日,不知谁又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啊,这么没出息。”
卫停吟手托着腮前倾着身,望着远处的落日。听了这一声叹息,他往旁睨去,一脸的嫌弃。
叹了气的苦主赵观停也嫌弃道:“你下午也叹了好几声好不好?”
卫停吟哼笑了声。
落日余晖,把他们所有人都染上了一层金黄的日光。他望向身旁,身旁的这几人脸上都暖融融的。
他望了好一会儿。感受到视线,赵观停侧过头来,看他这样盯着,便问:“干嘛啊?这么盯着我。”
这话一出,坐在他那一侧的萧问眉和沈如春也转过了头来。
卫停吟思索片刻:“你们没什么想问我的?”
“啊?”
“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么。”卫停吟说。
“谁说过那话了。”
“都写在脸上了。”卫停吟转头望向阁外的天光,“我当时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你们一眼。”
那时他从江恣屋前离开,回头向屋内看了一眼,他看见了屋内故人们望向他的神情。
真是十分明显的、对他有千言万语的神情。
赵观停不吭声了。
天光不错,依然和火烧一样。风声寥寥,耳边是一片沉默。
没人说话,卫停吟也没做声。
沉默得太久,卫停吟偏了偏头,看了眼他们。
每个人都在望着阁外的天。他们都一派平静,脸上没有丝毫卫停吟那日所见到的,那副欲言又止手足无措,千言万语说不出口的影子。
人人释然。
每个人都没有回头,都在望着外面的天。
“没有了,”赵观停说,“那时候是有,可现在没了。”
赵观停说这话时,并没有看着卫停吟。
卫停吟望向他,日光暖烘烘地照在赵观停脸上,照得他眼中都有片暖融融的光。
“是有想问你一些事,可后来你从雷渊里回来,我突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赵观停目视前方,“是真的还是假的,以前是不是骗了大家了,骗了多少,究竟是从哪儿来的,从哪里开始是假的——管他呢,有什么所谓。”
“师兄真的流过血,血又不是假的。”
“师兄就是师兄。”赵观停说,“不问了,反正师兄就是师兄。”
风吹前发。
卫停吟微张着嘴,一时之间,忽然说不出话来。
远处的风吹动山谷,传来些微回荡的风声。日头渐渐落下去,照在他们身上的最后一缕金光也渐渐消了下去,可身上却仍然有夕阳照过的暖意。
卫停吟呆呆地望了他们片刻,他看见萧问眉和沈如春也看了过来,朝他笑了笑。
卫停吟便也嗤地笑出了声来。
“就会说漂亮话。”
他这样说了一句,转头望向外面的天光。天光渐陨,天要黑了。
“天都黑了啊,”沈如春说了句,“话说江恣去哪儿了,怎么一点儿都不合群?我们都在这儿坐了一下午了,也没见他来。”
赵观停笑着转头看她:“他根本不紧张吧?我们来这儿是因为心乱啊,这可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