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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变得跟这里的凡人不同,你的水平估计只能撂倒五六个。”男人比东占更快一步发现病症的变异,他似乎很快接受这个情况。
“太子殿下为何要逆天而为?祭祀之礼才是天道所愿。”女侍喃喃自语,周围人因为这句话也开始崩溃,就像被激活了最深处的仇恨。
男人没有答复,而是在东占恍神的瞬间,把红脸面具挂在她头顶,在她看见自己容貌前转身。
“咱们怎么每次只见一会儿?”男人咯咯笑,推开她。
“我要留在这儿跟他们聊聊……当一会儿他们的太子。”
“为什么?我们可以直接走!”东占心生奇怪,朝着他的背影喊道,红脸娃娃带着他们突围不是难事,可他偏偏要留下,就像找到了来皇宫的目的。
男人没被她窥见容貌,只是越来越远的声音传来:“那行,下次就让你猜猜我为何在此处留下。”
面具厚重,东占被遮挡视线的瞬间被人群挤退,那些被鬼魂附身的病人伸手抚摸男人,又像在拉他回地狱。
拥挤的人潮将东占等人挤到角落,能听到如潮水的咒骂与痛哭,然后是轰击人体与灵气爆裂的巨响。
“快走啊!”陈老头转头就跑,钱非凡也去拉东占。
“仙人!”
东占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哪怕黑暗已经遮挡住男人身影。
她没有再犹豫,跟着陈老头快速往前,通过皇帝联络到跃云阁是唯一的解法,在这条路之外她帮助不了任何人。
心跳如擂鼓,东占心里发毛,但又无法细想。
风声与脚步混合,穿越长长大道,她终于来到主殿。令人奇怪的是,最该保护的此处没有一个卫兵。
陈老头不愿再往前,钱非凡也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去,东占却捏着接引牌直接推开主殿大门。
金碧辉煌的大殿只点燃了两排烛火,就像在欢迎深夜的来者。
一男一女坐在数道台阶上的高位,两人华服着身,苍白消瘦的面容也盖不住华贵的气质。
是皇帝与皇后,他们就像被谁设置的人偶,狠狠钉在高位上不能动弹,连转头都困难异常。
男人木然地盯着远方,就像魂魄离去。女人虽神志清醒,但气若悬丝,望向阶下的东占。
“何人?”
东占还没有回答,皇后在看见她手上的接引牌时再次开口,声音轻缓无力,却如重锤砸在东占后脑——
“跃云阁之人不该来。”
悄无声息,东占的背后出现人影,一条绳索如处刑般绕在她脖颈。
在这一瞬间所有诱导拼接成真相,原来从她无法用跃灵玉联络阁中开始就是死局——这是陷阱。
“他在等你,带着无法反抗的「时阙」来这里。”
东占浑身颤抖,想要呼唤什么却戛然而止。
——她脖颈上的绳索猛地收紧。
第27章 东占的愤怒冒险
东占本以为敌人只想干预皇宫, 不让跃云阁捣乱才伏击时阙。
这样的推理指向敌人重点是皇宫,而不是时阙——而事实恰好相反。
东占被勒紧脖子瞬间,大殿地面展开一道古怪的法阵, 紫光炸开, 巨大的灵力夺走她怀里的男孩。
她伸手去抓,只碰到衣角。
一根绳索状灵器缠绕东占脖子。
不管怎么拉扯都越来越紧,如同蟒蛇绞杀猎物, 她的喉管在数息内就会断裂。
敌人朝阵法走去, 不关心她的死活,在东占带着时阙来到这里的一瞬间, 她所有利用价值已消失。
她没有武力也没有法宝, 甚至唯一倚仗的角色现在是个孩子。
缺氧与疼痛传达唯一的办法:说话。
立刻说出让敌人觉得自己还有价值的话。
在濒临死亡的瞬间,东占的大脑像在一秒内看了一千部电影,无关的信息占99.9%, 最后的0.1%就是需要说的话。
“往、生锁……杀、杀不了……师兄。”
这句话细如蚊鸣, 敌人却因此停顿。
他转头看倒在地上的女子,这句话后她就再也无力气, 不过几息她就会像晒干的鱼一般死去。
东占眼前白光一闪, 氧气进入干涩疼痛的喉咙。
她趴在地上拼命呼吸, 唾液和生理泪水不可控制地滴落在地,形成难看的小水滩。
“小儿, 你花了两日见识我灵器之威,现在还痴心妄想他能脱困?”
是沙哑的声音,从他隐形伏击到皇宫见面,虽然改了声调, 但音色从未变过。
东占抬眼,看向陈老头。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