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冷。她摸了摸自己额头,好像有点烫。
她揉着头去倒水喝。沈归时正在清理厨房,见她脸色不好,便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明月说:“头疼,可能发烧了。”
沈归时停下手上的事,下意识地将手掌覆上江明月的额头。
确实温度很高。具体多少度,还得量一下。
“有体温计吗?”
“没有……”江明月以前几乎不住海城名邸,别说体温计了,这里连常用药都找不到一粒。
沈归时说:“我去买。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
江明月洁癖作祟,愣是拖着病体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干净净的睡衣才躺下。
沈归时回来得很快,体温表和退烧药都买了。江明月烧得迷迷糊糊的,看见他拿来一根水银体温表,拖长声音,对自己做口型:“啊——”
江明月蹙着眉摇头:“不要放舌下,不习惯。”
“腋下?”
“腋下。”
沈归时把体温表递到她手里:“你自己放。”
江明月听话照做。
过了一会儿,沈归时说:“时间到了。”
江明月没动静。沈归时看了两眼,发现她歪着头,已经昏睡过去了。
沈归时迟疑数秒,还是伸手过去,经从她的睡衣领口,小心翼翼帮她把体温计取出来了。
39.5度。
“师姐,醒醒。”他轻轻晃她的肩膀,“吃了药再睡。”
江明月被他晃得半梦半醒,昏昏沉沉地问:“几点了?要上班了吗?”
“十点了,你现在高烧,需要降温。”
沈归时干脆扶着她坐了起来,在她身后放了个支撑的靠枕,胶囊和温水一起端给了她。
坐起来之后,江明月恢复了一些神智:“这什么药?”
“布洛芬。”
“我体温多少?”
“39度多。”
哦,确实该吃药。江明月灌了一大口温水,送服胶囊。
沈归时问:“怎么烧这么厉害?”
江明月又躺了下去,闭上眼,轻声嘟囔:“实验室空调坏了……16度的冷风,吹了我一个多小时……”
她头疼得要命,说着说着,又逐渐昏睡过去了。
沈归时去冰箱保鲜层取出片刻前放进去的湿毛巾,反复擦拭着江明月的脸庞、耳后和脖颈。毛巾冰凉而柔软,睡梦中的江明月似乎觉得很舒适,连呼吸都平缓了许多。
半夜,江明月醒过来了。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沈归时在她床前,刚刚把她额头上已经捂热的湿毛巾换下来。
看见她微微睁开的眼眸,沈归时动作一顿:“吵醒你了?”
江明月摇头:“我想喝水。”
沈归时倒了杯温水过来。
江明月撑着床,想坐起来,发现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扶我一把。”
沈归时一手撑着她的后背扶着她半坐起来,另一手直接将杯沿递到了她的唇边。
江明月就着这个姿势喝了半杯水。沈归时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转而伸手去试她额头上的温度。
“好像降下来了一些,再量个体温看看?”
他的手心温度不高,按在她额头上的那一刻,冰凉舒适。江明月抬起手,抓住了额前那个手掌。
她的体温传导到他手上,他的手逐渐变得跟她的一样烫,一路烫到了江明月的心尖。
“量一下吧,我去拿体温表。”
沈归时正要把手抽出来,江明月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用力握紧了那只手。
“沈归时,”她知道自己应该徐徐图之,不要冲动,但她就是忍不住想问,“做我男朋友好吗?”
“好。”
沈归时答应得太快了,快到江明月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听清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嗯。”
“那你答应得这么快?你不需要考虑一下吗?”
“我怕你反悔。”
“不会反悔!”
江明月想说她已经深思熟虑很久了,话说出口,却变成了:“我已经盯上你很久了。”
一定是高烧把她的脑子烧坏掉了……
江明月气得想咬舌头,慌乱又心虚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已经考虑很久了,不是一时冲动……我很好相处的,你就跟我试试……”
她说到这儿,猛然想起沈归时已经答应她了,她懊恼自己说得太多,轻轻抿上了唇。
但有一件事,她还想再确认一下。
江明月松开沈归时的手。那只手被她用力握了好久,手背肌肤上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