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户注意了、各户注意了,现在针对疫情中咱们屯出现的一些情况做如下播报。
首先要批评苏大强、苏全德......等人,疫情那么严重,这群瘪犊子,竟然悄悄聚在一起赌博、喝酒、侃大山。
结果呢,这群犊子不但自己因为跟确诊病人密切接触被拉走隔离,还连累了家人、朋友成了次密接者,家里要被贴上封条,隔离半个月。
希望大家能以此为戒,千万不要学这些关键时候给国家添麻烦的瘪犊子。
现在不需要你为国家和政府做出什么巨大贡献,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不给国家和政府添乱就是做贡献了。
还有那没事儿在屯里穷溜达的,你闲的没事干了是吧?你那自留地的草都快半人高了,你只当看不见......”
苏曼把脑袋伸出窗户问在院子里竖起耳朵听广播的苏五婶:“婶儿,咋回事,我可是头一回见三叔发这么大的火,在广播里骂上了都。”
苏五婶儿磕着瓜子:“东头三队那几家聚在苏大强家里玩牌,以为戴着口罩就不会有事。
苏大强嫁在邻村的那个小闺女在s镇打工,那边离江城近,听说有不少都感染了。她们两口子是偷溜回来的,回来后趁着夜里绕小路来看过苏大强一回。
后来他俩确诊了,一调查行动轨迹,苏大强两口子成了密切接触者,跟苏大强一起玩过牌的,属于次密接者。
你三叔开会被镇领导劈头盖脸一顿训,可不得气得骂娘。现在就盼着苏大强两口子没有被传染上,要不然,咱们屯就惨了。”
苏五婶儿颇有乌鸦嘴的潜质,苏大强两口子在被拉走隔离的第三天确诊了。
最最可怕的是跟苏大强打过麻将的几人里面陆陆续续又有三人及他们的家人确诊。
这下子她们苏家屯火了,两台大消毒车开进屯子里,不留任何死角,全方位的清洁消毒。
村干部每天背着大药桶,一天三遍从村头到村尾喷消毒液。家家户户关门闭户,离苏大强家近的几户人家,大门上还贴了封条。
以前总听说疫情有多严重,但说到底离他们苏家屯很遥远,现在突然屯里确诊好几个。
更吓人的是苏大强媳妇,本身就有基础病,感染后病情迅速恶化,不到三天人就没了。
一个看上去健健康康的人,得病三天没了,这个消息让人不寒而栗。屯里不少人都慌了,尤其是有感冒症状的,那真是心如死灰,就好像自己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似的,绝望的很。
苏妈拿着小喷壶,仔仔细细把家里每个角落都喷了消毒液。抗病毒口服液一天三回必须喝上,提高免疫力的蛋白粉安排上。
在网上下载了营养食谱,顿顿有荤有素、营养搭配。早起早睡,还要锻炼身体。
苏妈以前最爱看狗血电视剧,现在改了,天天看那些所谓专家的健康讲座,对那些打着老中医旗号卖保健品的专家可相信了。
时不时的还长吁短叹,说之前就不该让她学什么药学,应该学中医。亏得现在物流什么的停了,专家推荐的保健品根本就没法发货,倒是让苏妈逃过一劫。
天天蹲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感觉日子过得很快,蹭蹭一天又一天。
半个多月过去了,她们屯也算是暂时解除了戒严,允许在指定时间内外出购物,但不许扎堆,出门戴防护口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远一点儿。
这天苏曼刚做完核酸,手机就响了。她一看是个外地的陌生号码,直接给挂断了。
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苏曼又给挂断了,本以为打电话的人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对方挺锲而不舍,继续拨打。
苏曼不耐烦的接通电话:“喂,谁呀?”
“您好,请问是苏曼女士吗?”
“是我,有事吗?我不买房、不贷款、不办宽带,也不改套餐,找我有事吗?”
“您误会我了,我们这边也没有您说的那种业务,是这样的苏女士,我是x市xx区隔离点的的志愿者。
您的大哥苏航先生和大嫂田莉女士,因为与肺炎患者密切接触,感染了病毒。目前他们两个因为病情严重在三院进行治疗。
他们夫妻俩进医院后,苏姗姗这孩子就到了我们所在的隔离点。现在孩子隔离期即将结束,她的爸爸妈妈联系不上,然后我们就通过孩子的手机里的号码找到了你……”
苏曼沉默了一会儿:“可是我现在在老家,现在封城无法前往,要不您联系一下她的外公外婆?”
那位志愿者叹了口气:“孩子的外公外婆已经因为这场疫情去世了。我能理解,现在是特殊时期,可孩子还小,我们这边隔离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