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的划拳取乐，看着凤曦高声大笑，肆意张扬的样子，心中越发的羡慕。

她似乎从来也不曾像凤曦这般纵情自由，她一直活得极其小心，甚至于躲躲藏藏。而凤曦，那种无与伦比的自信和骄傲，一切都不在她的眼里，她似乎是，生来便该站在云巅之上，睥睨天下的人。

“你羡慕她？”伊灵拿肩膀推了推小月的肩。

“嗯”，小月神情沮丧。

“其实我也羡慕她。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像她那般潇洒。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她如果真的嫁给了我大哥，做了我嫂嫂，倒也不错。因为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她，还有谁有资格与我大哥并肩而立。”

小月默默半饷，忽而惊叫出声，“你说什么，凤曦嫁给你大哥？”

伊灵翻了个白眼，“你那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孟子煊喜欢凤曦，而凤曦喜欢的却是我大哥，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小月的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合拢。

酒阑人散，若凌扶着伊灵，钟离亭扶着凤曦，都离开了孟子煊的小院。

伊灵拉着小月，跟在了钟离亭和凤曦的后面。

“你拉我出来干嘛？”小月试图挣开伊灵的手。

“我想看看他们今晚到底干了什么”，伊灵神神秘秘地一笑，“你知道吗，今晚之后，大哥对凤曦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好像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光明正大地走在了一起。”

钟离亭几乎是半抱着将凤曦送回了住处，他将她放在床上，便欲离开。

凤曦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你别走，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钟离亭浑身一震，一动不动。

凤曦在床上摸索了一阵，从角落里摸出了一柄剑。

一柄青色的剑，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把剑。

小月认得，这就是钟离亭如今随身佩戴的那把剑。

“天元剑”，钟离亭惊道。

凤曦眼中满是得意，“你把啸尘剑给了我，宗门大会快到了，你也实在该有一柄像样的剑。”

“你真是胆大妄为，你竟然去取来了这把剑。你……你是一个人去的？你有没有受伤？”钟离亭竟忽然失去了往日的风度，竟似有几分咆哮地吼出了这几句话。他的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

“你担心我？”凤曦笑着凝视他，“你怕我死了？”

钟离亭没有说话，他眼中的震惊、愤怒与担忧已是不言而喻。

凤曦勾着他的脖子，狐狸，不管是怎样的狐狸，都是一样的妩媚动人，更何况，凤曦本身就生得极美。

她无须刻意，只消微微一笑，便已是风情万种。

钟离亭一动也不敢动。

“你放心，我没有受伤！瞿如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可怕，它或许是太老了，我并没花费太多力气，便斩杀了它。”

“你杀了它？”钟离亭似难以置信。

“是，我杀了它。”凤曦的眉眼间飞扬着得意，“所以，你切莫要小看了我。”

“我……我从未有小看过你”，钟离亭道，他低下了头，似乎是不敢去看凤曦的眼睛。

凤曦却将他的脸捧了起来，“你若是没有小看我，为什么不回应我。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你却无动于衷。你简直，让我颜面扫地。”

她说这话时，眼中竟含了些薄薄的雾气，她的声音里，竟有丝丝的哽咽。

钟离亭呆呆地看着他，他似乎从来都没想过，她也会伤心。

沉默半饷，方才听他喃喃说道：“凤曦，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凤曦道，眼神温柔而急切地看着他，“你也喜欢我，是不是？你不愿意承认，是因为子煊？”

钟离亭没有说话，或许，正是因为她说的那样。夺人所好，终非君子所为。孟子煊喜欢凤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他自己呢，感情这种事，并非理智所能控制，他不能不承认，他也喜欢凤曦。一柄啸尘剑算得了什么，便是他的性命，他也可以给她。

这么多年来，他实在也忍耐得很辛苦。

“你若是因为怕伤害子煊，才克制着自己的感情，那你便是太小看了他。子煊，绝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怨恨你。他是一位真正的君子，真正的君子，最懂得成人之美。”

钟离亭不置可否，阿煊，自然是光风霁月，而他，却无法坦坦荡荡。

他终是犹豫，凤曦的唇，却已覆了上来。

“你若再犹豫，便不仅是伤害了他，也辜负了我。这本就是一场死局，终须得有人将它快刀斩开。你既不愿动手，那就让我来吧！”

冰川从深海之底缓缓裂开，春风唤醒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