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而去。
孟子煊不知何时,也已离去。所有人都在欢乐祝福的祥和气氛中徜徉,而他的心,却已在这一刻死去。
若凌就坐在他旁边,她想出言安慰他,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院里冷冷清清,那一树海棠,不知何时已落了满地的花瓣。
孟子煊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悲伤。这悲伤就像雪花消融一般无声无息,慢悠悠地流进了心里,将人的心,都凝成了冰。
若凌将手手缓缓覆上孟子煊微微发颤的右手,他的手僵硬而冰冷。她想给他一些温暖,可惜无济于事,她走不进他的心里,所有的关怀都只是隔靴挠痒。有些人虽近在眼前,却恍若远隔千山万水、无穷障壁,永远无法触及,亦无法得到。
这感觉令她绝望,她的伤心不亚于他,她悲哀的发现,两个伤心的人在一起,并不能互相温暖,不过是各自伤心罢了。
风带走了最后一片海棠春红,穿堂入室,扫得几案上宣纸乱飞。孟子煊轻咳数声,牵动背上伤口,疼得他眉头都皱了起来。若凌匆匆关上门窗,“师兄,我帮你上药。”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甚至连眼帘都没有抬一下。她不确定他听到她说话了没有,但她还是走了过去,轻轻剥下他上身的衣裳。他没有反抗,她便当他是同意了。
果然,素白绢布上又染上一圈一圈的红色斑痕,若凌轻叹一声,帮他轻轻解下。
门就在这时候开了,狐帝和帝后齐齐出现在了门口。孟子煊一瞬惊醒,慌忙拉起衣裳,上前施礼道:“拜见父王、母后。”
若凌亦是满脸惊诧,手中绢布尚且来不及收,慌慌张张跟着行礼,“若凌拜见帝君、帝后。”
帝后一眼便瞥见了若凌手中带血的绢布,顿时便红了眼眶。她唯有孟子煊这一个孩子,向来是疼到骨子里的。自将他送往鸣岐山,母子俩便甚少有机会相见。没想到甫一见面,竟然是这么个情境。自己的儿子又是伤心,又是伤身的,她这做母亲的,心都要疼碎了。
方才在门外,帝后还气势汹汹地指责狐帝,怨他不放自己多来看看儿子,说什么孩子在外学艺,父母老是参和,叫人看笑话云云。现在好了,认定的儿媳妇跟人跑了,自己的儿子也受了伤,做父母的却一概毫不知情,倒真叫人看了个大笑话。又抱怨那凤曦,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她母亲去世后,自己便待她比亲闺女还亲,还把祖传的手镯也送给了她,妥妥的把她当儿媳妇培养。没想到这姑娘心志高,捡更好的枝头飞去了。话说,我青丘哪一点就比不上他天庭了?
可这会儿,进了这小院,见到孟子煊这一番凄凄惶惶的景象,她真是半分的气焰也没有了。到底是做母亲的不称职,才让儿子受了这许多的苦楚。
第74章 我一泡澡你就出现!
“煊儿”, 帝后一声方唤出,喉头已哽咽难言,眼泪止不住地滚滚落下。孟子煊也是慌了, 慌忙扶帝后坐下, 不住口的宽慰道:“孩儿没事, 母亲切莫担忧。”
狐帝也是满心酸楚,但他到底是一国之君,又是做父亲的,总该拿出点稳重架势来, 于是温言喝止帝后道:“咱们是来看孩子的, 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倒叫孩子来为你担心。”
帝后连忙止住了眼泪,让孟子煊坐回床上,温柔道:“煊儿, 让母亲看看你的伤。”
孟子煊尚有些犹豫, 拉住了衣襟不愿松手。狐帝已是有些恼怒,他向来是个火爆的脾气,与他们娘俩很是不同,对于孟子煊这种温吞水的性子, 他真是恨铁不成钢。无奈自己就这么个儿子, 帝后又对他百般溺爱,越发的养得温顺懦弱,半点自己杀伐决断的霸气都没有继承到。说起来, 倒是天君那老儿生了个好儿子。
真是越想越气, 忍不住出言呵斥, “你还想瞒我们到几时,还不快给你母亲看看!”
若凌明显被狐帝的这一声暴喝吓着了, 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心怦怦怦跳得跟敲鼓点儿似的。
帝后狠狠剜了狐帝一眼,“你那么凶干什么,你要是看咱们娘俩不顺眼,你再娶一个就是!”
好了,狐帝无言以对了。当着小辈的面,老婆也太不给面子了。一脸正派的狐帝脸色更青了,却也不敢再回嘴。
孟子煊唯恐父亲发怒,只好松开了握住衣襟的手。
帝后在看到孟子煊背上伤口的时候,脸一下子就白了,连嘴唇都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狐帝见状,也慌忙走上前看。
“这是怎么回事?是被什么东西伤的?”狐帝问,到底是爱子心切,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严厉了。
孟子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