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却也猜到了她在做什么。
胸膛剧烈的起伏惊动了瑶姬,瑶姬探起头来,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我发现,做自己喜欢的事,并不需要挣得你同意。就像现在这样,我也很满足。子煊,你能感觉到吗?我伺候得你舒服吗?”
语言已经无法形容孟子煊此时的心情。瑶姬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灵力从孟子煊的体内汹涌而出,要将她远远震开。瑶姬反应极快,似乎对他的这一招早有防备,飞身跃起,眨眼便点住了他身上几处要穴。
灵力余波荡漾,将屋内一切陈设击得粉碎。可孟子煊,已经无法再动用任何灵力了。
瑶姬再一次欺近了他,跨坐在他身上,她有丹蔻染就的指甲,红梅一般开在指尖。梅花簌簌,落在孟子煊如雪的肌肤上,显出凄艳的美来。瑶姬眼中光彩莹莹,似乎对孟子煊的这具身体极为赞赏,“子煊,不得不说,你真是对极了我的胃口”,她自说自话,表情沉醉,“你可知道,我趁天族内乱,从钟离亭手里,抢回了青丘一半领土。你若肯顺从我,那片土地上生活的狐族,自当安然无恙。你若执意不依,那只好委屈他们,为你的固执陪葬!”
第117章 ……
为了便于照顾, 孟子煊所居寝殿里的重重幔帐都被撤去了。他躺在床上,微微侧头便可以看到一扇窗。妖族圣殿建在庞大的山体里,洞府一般的构造, 本是轻易见不着太阳的。可这扇窗不同, 它有阳光照进来, 因此也有花草。窗口正对一株西府海棠,不开花时,绿云扰扰,开花时, 满树繁华。
孟子煊发现, 这株海棠有个特点,总是一年花盛,一年花稀,从不错乱。有一年, 花开得尤其好, 团团簇拥在枝头,让人担心那细弱的枝条承载不起。孟子煊喜欢这株花儿,闲来无事,便在心里默默数着, 这小小的窗口到底容纳了多少朵。某一天, 忽地吹进来一阵凉风,把黄黄的花蕊也带了进来,扑到孟子煊口鼻中, 呛得他咳喘了半天。等他睡醒时, 这株海棠便不见了。孟子煊颇觉遗憾, 好好的花儿……
没有了这株海棠,窗外的世界更开阔些, 可以看得到行走的宫婢,她们的衣饰随四时而变化。到了晚间,窗外亮起宫灯,宫灯的样式每个季度会换一次,匠人们是费了心思的,宫灯制得很合时宜,春绘百花,秋有明月,可惜,有这份闲心来欣赏的,也唯有孟子煊一人罢了。
有时候,婢女会扶他起来坐一会子,这时候,他便可以看到窗外的一方小池,池里养着游鱼,种着嫩荷。池子不过几丈见方,水也极浅,可鱼儿照样游得自在,只是怕人,一听得脚步声,便窜到莲叶底下去了。即便如此,不出三天,孟子煊照样能认熟它们,哪些是去年的鱼儿,哪些是今年新添的,哪只最调皮,老爱招惹别人,哪只最温顺,受了欺负就躲起来,他都摸得门儿清。
……
这便是他所见的全部的世界了,他从这些细微的变化中品咂出四时的轮替和人生的虚无。是的,虚无!岁月难熬,可是,如果你不把自己当作人,而是等同于这窗外的花草和游鱼,便不觉得自己的悲哀了。忘了所谓的人生的意义,就像一株草一棵树一般,永远扎根在一处,漫无目的地生长,不知不觉地死去。
唯一的遗憾便是,他比任何一株草和树,寿命都要长。
所以,他尤其喜欢睡觉,最初时,还时常梦魇,半夜惊醒,身上冷汗淋漓。睁着眼等天亮的滋味不好受,他央医者给他开了安神的方子,一济下去,阂上眼,能睡得个昏天黑地,什么都不会想,什么都听不到。
这样最好,凡是清醒的时刻,都不过是在反复咀嚼自己的痛苦罢了。身体失去了知觉,精神上的苦痛便被百倍千倍地放大。
他从前性子温和,为人宽厚,即便亡了国,也并没有特别地怨恨谁。和母亲一样,他信佛,也信天命,认为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果的报应,宿命的安排。青丘昌盛了数十万年,陡然灭亡,着实可惜。可在那恒河沙数的百亿光阴里,在青丘建国之前,不知曾有过多少国度多少种族在这片土地上兴起又灭亡。此后,那片土地也依然存在,狐族和其他族群会继续在那里繁衍生息,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不再隶属于孟氏王朝。属于白狐一族的时代,大概就此结束了。
然而,不见天日的幽禁,日复一日的孤寂和绝望能把人的心变得狭窄。如果你单是看他的神情,看不出他的变化。他依然是那样淡淡的,带着对一切事物地排斥和疏远。他无法自理,任人摆弄。你可以很近距离地接触他,窥探到他身体的所有秘密。可他的精神是与你隔离的,哪怕是看一朵花,也会比看你更亲切些。伺候他的下人很多,换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