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
孟子煊立时在脑中勾勒出一副情境,自己悠闲自在漫步于林间小径,身后则跟着两排面容冷峻的金甲天神,不得不说,画面十分违和。孟子煊果断摇头,“大可不必,我虽则元神受了些损伤,灵力偶有不济,但也并非就到了无力自保的程度,师兄实在无须太过担忧!”
钟离亭哪能不担心,然而孟子煊拒绝的态度颇为坚定,他也不好强行塞人,只能苦口婆心殷殷叮嘱,“那你万事小心,也不可太过劳神。你的那位夫人,我听闻她近来战绩辉煌,凤光得很,料想元神已然修复完好,你还是多花点精力在自己身上吧!”
小月近来确实精力好得过分,成日里不是练兵就是打战。倒是他不能跟去,成日里窝在寝殿既觉无聊,又感孤单。
“不说我了”,孟子煊言归正传,“你那边局势如何?上回凤曦说你在焚寂山伏击心魔大军,成功了吗?”
看他表情,便知道不大成功。钟离亭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叹出了百转千回的意味,“我近来时常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笨了些,不堪匹配这天君之位。”
“这……”,怎么说呢,若是连堂堂天君都自称为笨,那这世间,还有谁能称之为是聪明人?
然而,在听完钟离亭一番陈述之后,孟子煊也不得不承认,“这心魔,确乎是太狡猾了些。”
于是,两位无极天尊座下最为得意的门生,四海八荒都要赞一声青年才俊的天之骄子,如今双双坐在廊庑底下,哀哀戚戚长吁短叹,感叹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些!
“不过,你也无需太自责”,孟子煊宽慰他,“毕竟,连天地共主伏炎都因封□□魔而死,你我被他算计个一两回,也不算太过丢脸。”
话是这么说,然而如此屡战屡败,属实令人泄气。
“也不算失败吧”,孟子煊见他丧气,只好强行圈点出他的业绩,“坑杀了心魔麾下五万不死怪物,这便是实打实的成绩,只要能阻止他复活十万魔军,这场战役,便算你赢。”
这样的安慰,其实成效不大,但钟离亭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勉强同意他的见解。
“然而”,钟离亭愁眉紧锁,“似乎是很难阻止了。血灵阵的封印已然薄如蝉翼,而魔物们的怒吼便是隔个十里也能听见。我如今虽然派有重兵驻守在焚寂山,可一旦魔物出世,便可与心魔里应外合,届时我的那些天兵,只怕尽数都要折在那里。”
如此,果然很麻烦。
孟子煊从袖袋里摸出一张人皮,正是从瑶姬胸口处撕下来的那一张,上面清清楚楚绘着心魔潜心钻研了十万年,才研究出来的破阵图。
“这些时日,我成天对着这破阵图,多少看出了些门道”,孟子煊摊开图卷,又取来一盏银灯,将灯芯拨亮了一点,指着图上的一处关窍道,“就是这儿,这便是阵眼。只要我们能够堵住阵眼,那些魔物一时半会便出不来。我算过了,三月之后,便是牛斗互冲之日,届时天地之间阴气大炽,心魔若想复活那些魔物,定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时机,我们只需……”
孟子煊一口气讲完了他的灭魔大计,觉得颇有点渴,便又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润喉。
钟离亭默默听完之后,半晌没吭声。孟子煊以为自己的计划里有了什么可笑的漏洞,颇有些不自信地请教,“师兄,这法子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师兄但请直言,咱们再重新计议。”
钟离亭摇头,“你的主意很好,咱们就这么办!”
岂止是很好,简直是非常好,特别好,可谓天衣无缝!
说起来不免有点自卑,同样是研究破阵图,钟离亭苦苦研究了三个月,不仅没能找到阵眼,还上了心魔老大的一个当。而孟子煊呢,不仅找出了阵眼,还算出了魔物出世的日子,还找到了破解的法门,还预备着反坑心魔一把……
总之,敌方阵营里有这么一个人,真是令心魔睡觉都睡不踏实。
钟离亭更加坚定了要多派一些天兵来保护他的想法。
“子煊,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将来重整青丘”,钟离亭问。
孟子煊手捧茶杯,一副要超脱红尘世俗的模样,吹了吹茶沫子,悠悠地道,“其实,三界一体挺好的,不要非什么神族、妖族、青丘、鬼域,普天之下,俱是一家,没有了种族的隔阂,自然也就没有了战争。老百姓只要生活得安稳,在谁的统治之下又有什么重要?”
他的一通鬼扯,不想钟离亭却听得十分认真,弄得孟子煊也不得不严肃起来,挺了挺腰背,坐正了些,继续道,“此番心魔搅得天下大乱,正需要一个人来重整乾坤。师兄,恕愚弟直言,您便是那天选之人,将来的成就,或许可在三界共主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