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经验与胆色,故而她只好暂且屈尊降贵,去迁就讨好身边正直不阿的臣子。
臣子的双手规矩地垂在两侧,即便圣君的柔荑已经抚上了他的小腹, 他依然能坐怀不乱。这份定力令圣君感到恐慌, 她开始怀疑究竟是自己魅力不够,还是他已经不爱她了?
“规矩体统就那么重要么?”圣君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子煊,你就一点也不想我?”
想, 当然是很想的, 国师大人并没有圣君所认为的那样觐守本分。如果爬不爬圣君的床榻,是区分贤臣和佞臣的标准,那么他不介意做一个众人眼中的佞臣。之所以在如此撩人的氛围之下, 国师大人还能维持着这种永不屈服的倔强人设, 实则是因为他的心里有气。
不是正气, 而是……生气!
他在气什么?
这事儿若想解释清楚,便得把时间往回倒溯七天。
七天之前, 朔雪城来了一位极其尊贵的客人。
至于有多尊贵,从牛头怪那一脸谄媚的表情里便可以判断出来。
国师大人自然是高而冷漠的,当他收到李瀚的拜帖时,不知何故竟重重“哼”了一声,惹得在旁侍立的程副将产生了极大的自我怀疑。难道自己竟是受了蒙骗,牛将军让他转呈上来的,并不是一封诚意满满的盟书,而是一封充满了挑衅意味的战书?
时间大约过去了有一刻钟吧,国师大人才从沉默的愤怒中抽离出来,吩咐他去禀告圣君,召集朝臣迎接这自人界而来的帝王。
程副将领命退下之后,再一次生出了想要致仕的想法。不能实现理想的苦闷,或许暂时还可以忍受,可如果国师大人的性格,要是再继续朝着这种喜怒无常的方向发展,那么他将很难在贴身侍从这个岗位上,毫无怨言的一路坚持到底。
月姬圣君得到消息时的反应,和国师大人简直大相径庭。她甚至来不及更换衮服,便匆匆跑出了宫殿,策马往城门口奔去。
恰好,刚换了一身朝服的国师大人,站在寝殿门口看到了这一幕。程副将事后回想起来,觉得他人生中见过的最为凄美的画面,莫过于国师大人孤独地伫立于夕阳余晖之下,目送着圣君骑马飞驰而去。落日撒下的碎金散落在国师大人略显忧郁的脸上,他沉默地垂下了眼睑,维持着身为权臣最后的辉煌。
总之,程副将以及所有的朝臣都觉得,这位国师大人可能快要失宠了。
当等候在城门外的人间帝王李瀚看到那扬起的尘沙越来越近时,顿觉受宠若惊。
小月,不,月姬圣君一马当先,身后则是数不清的奇形怪状的诸位妖族大臣。
这份盛情,不能说不令人感动。
临近城门时,小月翻身下马,一拳打在李瀚的肩上,以一句十分经典的老友叙旧的语录开场,“你怎么来了?”
“我来助你!”李瀚笑道。
诸位朝臣莫逆于心,果然是旧相识了,危难之际,不远千里前来相助,这种话本小说里最常用的戏码,真是既熟悉,又感人。
国师大人,危矣!
姗姗来迟的国师大人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介凡人,手无缚鸡之力,竟然也敢说是前来助阵,当真大言不惭!
可是,当他看到李瀚身后跟着的、少说也有一万的、手持各种法器的捉妖师时,觉得或许勉强也可以助一下阵。
李瀚很是自豪地继续向小月引荐,“我还带来了一些好东西。”
乌泱泱的捉妖师队伍,迅速向两边让开了一条路径。在那路的尽头,赫然竟整齐陈列着五百架神武大炮!
“哇”,妖族队伍里毫不意外地发出了一声声惊叹。
孟子煊也大感意外,有这样的战斗力,何以当初会被一群北方鞑子按在地上摩擦?
李瀚适时做出了回答,“自上回战乱之后,我痛定思痛,总结经验教训,觉得国家沦丧,主要还是因为军事力量不够强大。所以登基之后,我只做了一件事,便是造大炮!”
小月点了点头,觉得他的反思极为到位,当然,成效也很显著,只是,“这么多大炮,你是怎么运过来的?”
众人也都同有此问,故而也都听得十分认真。
一时之间,万籁俱寂,只有国师大人极其不合时宜的咳了几声。他很想提醒圣君,何以你的手非得搭在那李涵的肩膀上?
李瀚并未觉出任何不妥,月姬圣君不拘小节,让他们的这份兄妹情义显得更加自然融洽。果然,拜过把子的,即便后来各有各的际遇,但只要碰到了一起,便又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把酒畅谈,通宵达旦。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镜子,隆重地向各位介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