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绝不敢和心魔撕破脸。便是将来大战,我也只能暗里做些手脚。顶多,假装被你打败罢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鬼域那边,也出了些状况。孟子煊道:“鬼王,给你施压了吗?”
枞崖只觉得焦头烂额,末了,长叹一口气道:“不是我说你,孟太子,你说你,那么重要的聚魂咒,你怎么就轻易给了心魔了。如今,他没有了魔身的桎梏,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钟无羡,他尚且说杀就杀,毫无半点顾虑。等他那十万魔军的一旦复活,灭掉我鬼域,不过是顺手的事。”
“你怕他?”孟子煊道。
“不由我不怕啊!”枞崖苦着脸道:“孟老兄,咱们多少万年的友谊了,在感情上,我自然是支持你。可是,我也不能不为鬼域着想。”
枞崖的顾虑,不无道理。毕竟,如今局势,哪怕老天后愿意和钟无羡联手,仍然不占优势。毕竟,心魔乃是上古魔头,三界之中,无人能与他匹敌。更何况他还有十万魔军。这一战,孰胜孰负,实在很难预料。
说起那十万魔军,枞崖不由凑近了孟子煊,小声问他道:“兄弟,你一向足智多谋。你可有想到什么法子,阻止那十万魔军复活么?这样吧,我不妨和你摊牌,只要那十万魔军没法出世,我枞崖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助你斩杀心魔。”
枞崖原是满怀期待看着孟子煊,却见他摇了摇头道:“大阵已成,恐怕凭你我之力,很难撼动。”
“如此,可就难办了”,枞崖继续愁眉苦脸。他瞒住父亲暗中襄助孟子煊,实则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毕竟,原本,鬼域是完全可以独善其身,不沾染这场是非的。虽然,十万年前,鬼域曾迫于天族淫威,中途撕毁了与魔族的盟约。但说到底,鬼域也只是犯了袖手旁观的错误,并未对魔族落井下石。而后,心魔逃出烛阴山,来找鬼医救命,鬼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从未阻止。如今,鬼王更是公开表示愿意臣服于心魔。就冲着这些,心魔未必不会不肯放过鬼域。
“所以,你是打定了注意准备见机行事了。”孟子煊道。
枞崖没吭声。不过,他的算盘,就算不说,孟子煊也能猜到。无非是钟离亭能赢,他就支持钟离亭。若是钟离亭被打败了,鬼王定然是第一个跑上去恭喜魔尊的。
“那么,彦珏呢?你预备如何向他交待?”孟子煊道。
说起这个,就实在令人头疼。心魔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屠了东海一族。如今,彦珏便是做梦,都在杀心魔为族人报仇。若是叫他知道自己有退却之意,不知道又要如何的生气。
一面是替爱人报族仇,一面是要保自家族人平安,两相矛盾,实在令人为难。枞崖思量许久,眼前却总浮出彦珏那一双满含着愁绪的眼。罢了罢了,枞崖想,我总得为他做点什么,才不辜负他爱我一场。于是,他似下了莫大的决心,对孟子煊道:“孟太子,你且说说,你有什么主意。只要于鬼域无害,便是刀山火海,老子也硬着头皮上了!”
果然,唯有彦珏,才是这位鬼域太子真正的软肋。拿人短处来要挟,说起来不太光明,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孟子煊道:“我想请你去一趟妖族,面见心魔!”
此话一出,枞崖如遭霹雳。
“孟兄弟,你这主意,难道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听说那钟无羡是填了什么蓄灵阵才死的,我这一去,他万一也那我去填阵,我岂不冤枉至极?”
孟子煊只好道:“放心,他那阵法,只有先天仙骨的上神,才能填阵。你一个一身鬼骨头的鬼域太子,又有什么好怕的。”
枞崖又道:“那也不成,他便是不杀我,单是扣押了我,以我为质,要挟我父亲,那我也成了我族的千古罪人?孟太子,恕我得罪,这活,我实在不敢接。”
孟子煊自然也知道,这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可若是他还能找着第二个合适的人,便不会不远千里还找他了。
“你若不去,我便只好亲自再去见一回心魔了。”孟子煊似乎很是无奈的道。
枞崖自是不能让他去,“你莫不是疯了,你刚刚才从心魔的魔爪你逃出来,这会,又要自投罗网。你这次,可没有第二个聚魂咒拿来交换了。”
“哎,欲要成事,总得有人牺牲。我是上神,我不救三界,谁来救三界众生?”孟子煊叹着气道,俨然一副要舍生取义的架势。
枞崖呢,和孟子煊打小就认识,几万年的交情了,总不能眼见着他白白送死。更何况,没有了聚魂咒,他的身体看起来也不似乎不大好,那脸惨白得,简直没法看。
罢了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枞崖终于点头道:“这样吧,你得保证,倘若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