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冥顽不灵,丝毫不顾大局。一念及此,天帝便愈发气愤起来,简直恨不得像她小时候那般,抽出戒条在她手心狠狠打上几下。
然而,如今女儿大了,也已经做了母亲,再拿戒条打她,似乎也不合宜。再者,今日他来,并非是为了要和女儿置气,而是有更重要的目的。因此,天帝只好克制住怒气,挤出些许慈爱的神色,好言安抚四公主道:“出兵魔族这事,一直瞒着你,是念你怀孕生产,怕你忧心伤身。为父这一番苦心,还望你能体谅。再者,魔族归服天族,与魔族百姓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天族一向优待异族,将来也会帮助魔族发展。你是天族的公主,是为父的女儿,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么?”
四公主却是冷笑道:“您若真想帮助魔族,不需收服,也一样可以帮助魔族。您总说什么要三界一统,可我以为,各族竟然生而不同,各居其域,那便各谋发展,相安无事好了。天族为何一定要凌驾于他族之上呢?”
此言一出,立时招来了天帝的斥责。天帝道:“混帐,你真是枉读了这许多年那的书。须知三界不统一,乃是万万年来各族征战不休的根源。天族为了三界一统,不知已耗损了多少人力物力。如今,眼看着魔族收服在即,若此役再败,天族必将大伤元气,再论收服,又不知要到何时。你身为天族公主,难道不该为天族出一份力?”
身为公主,既享受过天族百姓的供奉,自当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可如今,自己却不单只是天族的公主,也是魔尊的妻子。这两重身份撕扯着她,使她茫然,更使她愠怒。公主紧咬着唇,满脸涨红,说不出一句话。
天帝见四公主不说话,不免觉得有些宽慰,心道:总算她还识得一些大体,知道儿女私情与三界大道,究竟孰轻孰重。
于是,天帝趁热打铁,摆出慈父的模样,为四公主鸣不平道:“自然,为父今日前来,主要还是心疼我的女儿。好孩子,你千辛万苦为了魔尊生下孩子,他却未给你一丝名份。为父原本就替你不值。如今,他更要大张旗鼓迎娶他的王后了。女儿,你是天族的公主,他却如此薄待于你。这口气,叫为父如何怎能咽得下去?”
“没什么咽得下咽不下的”,公主心灰意冷,反倒释然了,“一切皆是命数,是我不该生在帝王家。原本,魔尊已然与我在此避世隐居,做一个安分守己的教书匠。是你,是你挑起了战争,这才使得魔尊不得不重回魔族。如今,他被迫迎娶王后,这其中的无奈和隐情,我都知道。我不怪他,也希望父亲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如今的我,既不愿做天族的公主,也不愿做魔族的王后,只想做个普通的妇人,抚养大我的孩子,这便够了。”
“这可不像我的女儿,做一个普通妇人,这实在是太委屈你了”,天帝仍是不肯放弃游说她,不遗余力地劝道,“如今,天族仍有大军驻扎在沧河以西。只要你愿意,为父便可以替你去讨个公道,让你做魔族的王后。”
公主看着天帝,忽然发现他比她所认为的更加精于算计。若论冷血无情,真没人能比得上他,怪不得他能统御天界数十万年,做那至尊无上的天帝。
“父王,您今日来我这里,实在是打错算盘了。”公主的目光冰冷且犀利,似乎在看一个被权利浸染得失去了本心的怪物。她道:“您不必浪费口舌来游说我了,您的打算,我已然心知肚明。您无非是想让我去搅乱魔尊的婚礼,好让魔族的百姓知道他们的王一直与天族的公主有染,且还生下了一个孩子。您想他被族民唾弃,甚至于被驱逐。这样,您便可以扭转战局。父王,您真是好算计啊!可您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魔尊必然会厌弃我。到那时,我就真的失去一切了。”
“你没有失去一切,你还是天族的公主。”天帝道。
“不,不,我做不成天族的公主了”,四公主面色苍白,一想到那可以预知的结局,四公主便不寒而栗。
“我不会去的,我绝不会再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四公主步步退后,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她几乎哽咽着,哀求天帝道,“父王,若您还对我存着一丝父女之情,便请您放过我,不要再逼我,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难道是要和为父断绝父女关系?”天帝显然是被四公主的忤逆所激怒了。天帝的威严使他露出那睥睨一切的高高在上的神情。他冷笑道,“只可惜,你生来便是我的女儿,父精母血,这是你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不瞒你说,如今天族士兵被困沧河,腹背受敌。若是战事再无起色,恐怕唯有退兵一途了。但如此一来,天族先前所做的牺牲便尽数付之东流,魔族今后也愈将同天族势同水火。你身为天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