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做出令人垂涎的美味。
然而,这一回,村长又踱着悠闲的方步溜达到土地庙时,那花匠却迟迟没有出来迎接。
难道是没瞧见?
也罢,毕竟人家耳朵不好。村长为自己的被忽略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后,便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觉出大事不妙了。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难不成又发病了?
村长本能的便跑了出去。
可下一刻,他又折回来了。
还是去看看那花匠吧!
走进卧房,便闻着了一点血腥的味道。
老村长着了谎,立时加快了步子。
花匠躺在床上,身上结了一层厚厚的严霜,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拎出来似的。
这样大热的天。
“妖怪啊!”老村长的喊声一径从山坡坡传到了东村口,所有人都跑出了家门互相询问情况。
老村长跑得气喘吁吁,吓得牙关打颤。
他竭力和村民们解释,“就……就那个聋花匠,他是个妖怪啊!我刚刚见他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结冰了。你说说,现今都七月份了,哪来的冰啊?他……他莫不是个冰妖,显了原型了?”
众人一听,俱都面面相觑。
一个女人忽而便嚎哭了起来,“啊,完了,完了,村子里来了妖怪,那还不得把大伙儿都吃了呀?啊,我家的宝儿呢?宝儿哪去了?”
她这一喊,引得其他一些人也高声唤起自家的孩子来,顿时,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也有胆大些的,从自家扛出了犁耙斧头,叫嚣着大伙一块儿去把那妖怪给宰了。
谨慎些的,便建议不如还是先去请张道士,毕竟降妖这种事,还是道士在行。
于是,你一言,我一语,通没个统一的意见。
倒是村长,经历了先前一番惊吓之后,这回倒是冷静了下来,他招招手,示意大伙儿安静,然后亮开了嗓子道,“依我之见,不如咱们再去看看那花匠。即便他是个妖怪,也未必就是个坏的妖怪。大伙儿想想,他来咱们村里也住了一年了,可有伤过人。不说伤人了,倒是受欺负的时候多。《白娘子》大伙儿都听说过吧,保不齐这花匠,就同这白娘子似的,是个善性的妖怪呢!”
村长这一年的饭没有白蹭,危难时刻还愿意替这花匠说上两句好话。大伙儿听了,颇觉有点道理。尤其是这花匠,生得这样好看,那戏文里的白娘子,不也是极好看的吗?好看而又善性的妖怪,村子里的人,尤其是女人们,仔细权衡一番之后,发现未必就不能共处。
于是,一个大汉站出来指派,“那,咱们就先去看看再说。刘老三,你去请那张道士。大家伙都拿好武器,咱们小心着点儿。”
一行人浩浩荡荡,连同后来加入的秦寡妇和那闲汉,一并往土地庙赶去。
小月并不在这队伍里。
早在半个时辰以前,当村长说起那花匠全身结冰时,她便已经奔向了土地庙。
她实在不能不想起孟子煊。
真的会是他么?
她站在土地庙的门口,紧张地呼出一口气。
她希望这一次,不会再是失望。
毕竟,这样的失望,这三年里,她实在已经承受了太多次。
可当她推开门时,巨大的喜悦,几乎淹没了她。
院子里花香四溢,可在这样浓郁的花香里,她依然闻到了那只属于孟子煊的,独特的体香。
小月奔向了他的卧房。
她看到了那躺在床上的、笼着严霜的、瘦削的身形,忽而便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很多年后,小月回想当时的心情,依然觉得震颤。
她时常会觉得那是一场梦,在那美好的梦境里,她一推开门,就看到他躺在床上酣睡。
因为太美好,她常常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在她的梦里,她总是在不停不停地寻找着他。
所以,即便是在很多年后,小月依然有个令孟子煊十分无奈的习惯。
她总是会在早晨醒来的时候,狠狠地抱住他,抱得很紧,仿佛是怕他又会突然消失了一般。
……
村民们已经涌到了土地庙的门口。
他们气势汹汹,可是却惊讶地发现,怎么样也推不开这土地庙的门了!
有些人开始腿软,“这这这……恐怕是妖法。”
众人都不约而同后退了几步。
小月站在孟子煊的榻前,想要唤他醒来。
可才一张嘴,却忽然想起来,方才那闲汉,似乎是唤他——聋花匠。
他怎么会……
小月有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