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夏延见过最优雅端庄的女人,最温柔贤淑的母亲,像是小说里走出来的江南烟雨,至于漂亮,那更是不值一提。
“诶呦两位老师都在这儿呢。”
中气十足的声音直败坏氛围,紧接着黄导登场,插在了他和邢流声中间的位置。
“我在那边儿拍了一上午的戏,这不中午吃饭才听说,小风老师和小邢是老同学?”
“是。”邢流声起身,将凳子移到夏延身边。
黄正谋大笑两声:“那这不巧了吗,正好可以凑在一起聊聊天,叙叙旧,沟通沟通剧本啊。”
他此刻才知道自己早上的揣测错了个底朝天。但这突然冒出来的朋友关系也确实难以分辨,他此番过来就是为再探真假。
夏延借着喝水的功夫掩盖上嘴角坏笑。
他知道往常娱乐圈有很多这种操作,为了“澄清”黑稿而特意捏造生疏或者亲密的关系。
“谈不上叙旧吧,”青年轻笑,“我们两个一直都有联系,这本书他也是知道的。好朋友的小说改编,他不得卖我一个面子啊?”说罢,他对着邢流声挑眉。
后者只微笑,不可置否。
见此,夏延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黄导那双圆眼在俩人身上各自扫了一圈,又笑了两声直呼“怪不得”。
“难怪以小邢的咖位却来演网剧。”话音落下,他把一份用透明书封包装好的文件笑眯眯地递给夏延,“抱歉啊小风老师,我刚刚亲自去那边催出来的,手底下人不懂事,我已经骂过他们了。”
青年一瞄,果然是剧本。
再看眼前人道歉的态度依旧诚恳,还流着高温导致的汗水,换作之前他肯定会心软。
可惜。
感受到身边人动了一下,夏延连忙扣住邢流声的手腕,对想要发言的人微微一笑,又看回黄导:“这没什么,开工第一天,您也别责怪他们了。”
邢流声见到那抹笑后便不再动作,提前无奈一笑。
“是,是。”黄正谋也笑,心想年轻人到底是好脾气。
但下一秒。
“说来您也别怪我,”夏延话音一转,“我早上还以为您不待见我呢,故意把我晾在边上,要给我个下马威。”
他的腔调颇为阴阳怪气,但很快装作歉意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可中午前我发现咱们剧组是真忙,是真误会了您,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中午去外面买了点东西想给您赔罪。”
“这多不好意思啊小风老师,”黄导接过,好奇地看了又看,“真不是什么大事,误会解除咱就皆大欢喜了。”
他推辞不想要,夏延笑着又推给他。
“没花多少钱,这不听人说您最近有点消化不良吗,正好附近有个中药店,我就去给您买了点一年蓬的叶子,最嫩的那种。”
黄正谋有些疑惑:“我最近没有消化不良啊。”
那你就当是为了我,特意去生一次病吧。夏延默想。
“那就是我记错了,可我买都买了,这……而且它寓意还挺好的,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他惊讶愧疚,倒是真演了一个没心没肺还没脑子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黄导见状摆手:“算了小风老师,我先留着吧,就不跟你客气了哈哈哈。”
白捡便宜,谁能不要。
“千万别客气,”夏延憋着乐,“这玩意儿吃之前就用开水烫熟,然后拌调料就行,就是不能多吃。”
“行行,我回去查查,研究研究。”黄正谋收了礼,笑容真是前所未有的真挚,又说了些没用的车轱辘话就搓搓膝盖告别了。
“一年蓬是最对你症状的啊,一定要查啊——”夏延特意对着他的背影扬声喊到,故意传进许多人的耳朵。
等人走远也没了影,夏延终于没忍住,按着邢流声的大腿笑出了声。
霍姐不太认同:“小夏,那黄正谋就是在晾着你,你?”
“他知道的,姐。”邢流声替他解释道。
小狐狸笑够了,又对邢流声道:“你刚刚还想替我撑腰?我是容易心软但我又不是傻子。”
他摆明了有心让他吃亏,他也不能让他全身而退。
“一年蓬还有个名字,叫墙头草,我在骂他。”
黄正谋的态度是夏延中午前早早预料到的,他晾着自己无非是* 觉得他只是一个网文作者、圈外人,借着他的光才能来这剧组长长见识。
但邢流声不一样,所以黄正谋对他殷勤,巴不得把大影帝供起来希望下次这人还能脑袋一抽,空降他的网剧。
他们的关系一暴露,这墙头草肯定要摇头晃脑。
“早就听过小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