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最好用。
夏延心里终于被自己接下来的想法蠢笑。
他在想,这蛐蛐叫得还真像燕先生的《菊次郎的夏天》。
在意识混沌的最后一刻,青年将那段冗长的科普自我补全——
从而导致盲目。
也可能是真的烧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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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
翌日清晨,姜空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拿着牛肉洋葱包子,诧异地忘了吃。
“对啊,”夏延顶着已经退烧的脑子毫不心虚地直视他,“你昨天不还照顾了我一晚上呢吗。”
后者表情怪异,一时间不知道该反驳还是骂他,最后挤出一句:“我看你是还没清醒,大病初愈的要喝什么酒。”
夏延撇嘴:“说不定来两口就彻底好了呢。”
“你可打住,”姜空比了个停的手势,审视他一眼,“夏儿,你可不是个爱喝的酒蒙子。”
青年假装没听见,捧上香甜的米粥美美喝了一口:“那我不喝,我看你俩喝。”
“?”
“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毛病吗?”姜空难以理解地拽上代亦青,完全不避着他私语:“……怎么照顾的,这不真成傻子了吗?”
话语前面似乎还有几个字,夏延没有听清也不在意。
大病初愈的人其实没什么胃口,喝了半碗后就把粥放到一边:“想什么呢,我是要请你俩吃饭。”
代亦青惊讶挑眉:“这么见外?”
“不是,* ”夏延否认,“我在南城馋烧烤馋得要死,好不容易有时间要吃上了,发个烧算什么?!我都跟黄导请完假了,不用白不用。”
之前还在沉默的姜空眼睛突然亮了,顶级吃货右手一举:“去六巷!那里新开一家超级好吃!”说罢,他单手搂上代亦青的脖颈:“夏大学霸是得请咱俩吃吃饭,这几年要是没有咱俩,他得偷摸哭多少鼻子。”
“滚。”夏延骂道。
“好嘞。”
“滚去睡觉,”他又接道。
代亦青神色如常地啃着他的馅儿饼,姜空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去睡觉?这不是才白天吗?刚睡醒。”
闻言夏延也是一愣:“你昨晚——”
“咳。”代亦青突然一咳,许是食物碎屑呛进气管,他开始不断地剧烈咳嗽,姜空瞬间去给他顺背,甚至急得要上海姆立克急救法。
虽然代亦青咳得脸部通红,甚至眼泪都飙出来,但夏延还是清晰地感知到那第一声咳是他故意的,后面纯粹意外。
“他昨晚睡了,”代亦青咳完,嗓子哑然,“我去补个觉吧。”
说完,他拍拍姜空的肩,略带疲惫地起身要去休息,在他的手刚刚碰到门把手时,夏延终于幽幽开口:“我刚醒来的时候,你俩说的可是姜空照顾我一晚上。”
他敏锐察觉代亦青身子一抖,姜空明显愣了两秒,随后拧眉:“我怎么不记得我俩说过。”
被拆穿了。
青年耸肩一笑:“那就是我记错了,你知道的,我发烧脑子不好用。”
二十年的相识让姜空到底了解对方,离开的脚步忽地一停,回过头来盯着他看,沉默片刻:“我不能算照顾你一晚上,我俩轮流。”
夏延遂看傻子一样看他:“我当然知道是你和代亦青。”
姜空微簇眉头,快速打量他几眼。
青年不知道他的想法,只听见他丢下一句“睡觉去了”,便推着代亦青走出门去,而夏延的脸色则渐渐沉了下来。
那两人肉眼可见的可疑让人完全不能忽视。
如昨夜一样,猜测与直觉全指那里,但他不敢把答案说出来,哪怕是在心里。
更怕它被得到证实。
夏延将桌上的垃圾丢到桶里,沉思许久后,拿过几个小时都没碰的手机,刻意将燕先生和邢流声的消息都放到最后处理。
就算积攒了一天其实也没什么事,青年和编辑聊了几句新文的问题以外,就是一直“活蹦乱跳”的张淼。
夏延和她心不在焉地聊了一会儿,得到的唯一好消息就是张霖入选,不管苦与不苦,总归他有钱拿。
事情总不能一直拖着,他很快面临抉择。
邢流声的消息在微信,燕先生的消息在企鹅。
其实这本来没什么好纠结的,但夏延的手指始终不能明确点击到任何一个软件,在误触进微信后,他火速退出跑到了企鹅。
燕先生说的东西不多,就是短暂回了他两个电话,均由他自己挂断,又讲了一些如何照顾好自己的话。而邢流声就更是简简单单的一句:
“抱歉,自作主张。”
他是指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