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自以为是地认为你喜欢我,如果没有那么冲动,如果忍得住不表白……
再如果,如果现在能以一个坦然的姿态面对你,都不会让人觉得这么难过。
夏延的目光描着金黄色花瓣被踩出的伤痕,忽然觉得那团酸气反噬到了眼眶。
这分开的八年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到头来他还是喜欢他,以一个扭曲的,正确而又错误的身份暗恋着。还是当年那个没出息的样子,甚至比那时更糟。
如果没有这样的八年,他们似乎会更幸福,也不会闹出现在这样尴尬的乌龙,更不会于对方而言,除了回忆以外一无所有。
“对不起。”他又喃喃了一遍。
对方从彼此的生命里抽出八年,夏延曾经以为这是满的,因为他学业优秀,事业有成,因为他渐渐好像学会了怎么与人相处,因为他不再计较童年的一切。
但他淌过了看似平缓的河流,才发现前方有一处飞驰的瀑布。
瀑布下方的湖水里,歪歪扭扭的黑色缠在一起,像是石头,也像水藻。他不曾去好奇这满满当当的东西是什么,如今才学会跳下去摸出一块。
青春是一场文盲盛宴,那都是他写错的“如果”。
所以他们没有如果。
“拍一个吧,”夏延最后请求道,“如果你不遗憾,就当馈赠我。”
邢流声来到了他身前。
夏延吸了吸鼻子,他知道这是同意了。他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随后掏出手机,想让路过的场务帮他们拍一张。
夏延刚要喊。
一件衣裳就落到了他身上,带着邢流声残余的体温与木香。
夏延傻在原地,木讷地按住一角校服外套,防止它滑落下去,机械般一点点地转头。
邢流声在他身后,穿着夏季校服的短袖,还维持着为他披衣服的姿势,喉结上下滚动,脱口而出的是一声“谢谢”。
“谢谢你,弥补它。”
他的眼神无比认真,似乎天生就有穿透人心的能力,能一步步引诱人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夏延望着他,觉得胸膛酸麻再起。
“没有我,可能都不会有这个,”夏延想笑着说出来,让一切尽量轻松,但他不是一个演员。
邢流声不动声色地缩回了想要抱他的手,只摇头,眉眼低垂:“还会有的。”
风又来了。
夏延回神,趁校服还没有完全丧失温度的时候穿好,将拉链拉到最高,手掌悄悄按上左胸。
二人合影的时候站在一起,手没有搭上对方,肩也是轻轻碰在一起,好像是两个熟悉的陌生* 人。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手心里全是紧张的细汗。
“那个时候,”邢流声又开了口,“那时候突然刮了一阵风来。”
他说的是刚刚演楚拒的时候。
“它扇了我一掌,把我扇醒了。”
“……噗,”夏延被他这句话逗弯了嘴角,但情绪稍纵即逝,他不自觉凑近,用确保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那……那你是想说什么?”
咔嚓。
相机定格。画面里,他们彼此不约而同,默不作声地将向日葵凑近,若有若无地贴在一起,花瓣缠上花瓣。
“对不起。”
邢流声说。
这个回答让夏延始料未及,他从未想过会是这个:“……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已经说过了你没有对不起我。
邢流声没有回答他,只是指了指夏延的手机:“也发给我吧。”
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尝试把八年补全。
邢流声掐算好了时间,在夏延再次开口前,剧组那边便又喊了他进行下一场拍摄。
他悄悄按了按胃,觉得情绪器官实在磨人,只能曲着眉,从夏延的身侧擦肩而过。
说对不起的理由其实很简单。
邢流声抱上下一场戏要用的吉他,拨了两个音试色。
因为另外三个字,不能说。
第32章 拼命三郎 看你教的好儿子
邢流声今日的午饭是宋妈亲自送过来的。
远远的, 夏延闻不到味道,果不其然,他凑近一看, 就是一碗炖得软烂的清水面条配馄饨, 比邢流声前几天吃得还要清汤寡水。毕竟人在生病。
夏延心不在焉地夹了两下米饭,时不时看另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进食, 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胃口。
“那个……”
邢流声闻言抬头。只见说话的人用筷子不断搅着盒饭里的粉丝, 半晌才问出一句:“你胃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
“那就行。”夏延快速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