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苏家不怎么在乎你啊,苏箬二小姐。”
一向温婉的女人被戳到痛处,也终于怒气冲冲地同他对峙:“你为什么永远像个狗皮膏药一样…!”
代亦青不痛不痒,吊儿郎当地笑道:“你也说过我低贱,我就只好当最便宜的东西了。”
苏箬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怨毒:“都是因为你,今天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
代亦青阴沉着脸:“别特么废话。”
苏箬不依不饶地对着夏延:“你以为邢流声有多喜欢你吗?他只是被禁锢久了,想找个刺激的东西,要向我展示他的叛逆与反抗!”
“你——!”代亦青被她一时无语到语塞。
“我最大的错就是让他和你们这一群恶心的东西待在一起,就连霍予安都变得不听话。没有我,他们都算什么东西。”
她最后看向病床上的邢流声:“如果他不能按我的路走,那我凭什么要生下他。”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变得沉默。
代亦青和姜空对着失了仪态的苏箬瞠目而视,苏箬也自知丢人,闭眼缓了缓情绪。
周遭安静下来,夏延靠近窗户甚至能听见鸟鸣,但他没有松手——
在他们刚刚你来我往的争执里,夏延起身捂住了邢流声的耳朵。
医生说邢流声现在的状态有时能听见外面人说话,夏延不想吵到他,更不想让他听见一些东西。
在苏箬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夏延突然庆幸。
“没事的,”他轻轻说。
只要捂住耳朵就什么都听不见,听不见就当没有发生。
“其实您不用跟我谈。”
“如果您有手段,就请直接折服我,让我被迫向您低头——但你没有,否则今天也不会说这些。”
夏延抬起头直视她:“如果我和邢流声在一起是因为恋爱自由,那我们分开,也不会是因为你。”
“在乎名声的是你,不是我。”
“所以你对我毫无威胁。”
青年最后微扬嘴角,露出与邢流声从那前那般别无二致的礼貌疏离,平静讲述:“但我会反扑。”
所以别惹我。
-
邢流声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入目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他在消毒水味里恍若隔世地眨了眨眼。
没有雪,也没有狐狸。
腹部的刀口还有些疼,但尚在他忍受范围之内,青年微微侧目,就看见了坐在窗边发呆的夏延。
后者正借着帘子缝隙看外面的弯弯月牙。
似乎是他看了太久,夏延有所察觉,回首与他目光交接。
“你醒了…?”青年有些懵。
邢流声“嗯”了一下,因为太久没有说话,这一声嘶哑又难听。
夏延连忙把椅子拖回到他身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一下护士。”
“夏延,”邢流声有些嫌弃现在的声音,他自己都听不出来说的什么,但夏延还是停了。
“水……”
因为腹部有伤,夏延将床头摇起一点高度,确保邢流声在低半卧位的舒适角度,这才拿起暖壶倒了一杯温水。
他先轻抿一口尝了尝,确认温度合适才慢慢喂给邢流声。
“我之前问过护士,你得先小口润嗓,然后慢慢喝。”
邢流声微微点头后就开始照夏延说的去做,后者又始终帮他拿着水杯。
一杯饮尽,邢流声感觉嗓子好受了些,继续盯着夏延。
“……还要?”
“嗯。”
五天未曾进水的人渴到不行,最后喝了两杯半,不是邢流声喝够了,而是夏延不让他喝了。
“你一次喝太多了,”他也一时拿不准主意,“我去问问护士。”
“不用,”邢流声摇头,“我不怎么渴了。”
夏延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邢流声又道:“夜深了。”
言下之意是不用因为这点小事麻烦护士。夏延理解他的意思,于是作罢。
这一下重新坐回椅子上,两个人相顾无言,谁也没了话题。
“你去休息吧。”邢流声先打破沉默。
“我睡不着。”
夏延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去告诉另外两个人邢流声醒来的消息:“没事,你再眯一会儿,等过几个小时代亦青他们就来替我。”
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给夏延脸部打了个光,让邢流声能清晰看见他未刮的胡茬和有血丝的眼睛。
邢流声的手不自觉抬了起来,夏延余光察觉时收了手机,不解问他:“怎么了?需要什么东西吗?”
“……没有。”邢流声暗下眸光,将手重新放回。
夏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