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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小说 > 卑鄙的白月光 >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他来之前说只做检查花不了多少,结果买药加咨询加检查,生活费所剩无几。

您放心吧。

夏延想起医生的话,在心里默默说道。

我再也不会来的。

后来他还是去过一次。

是他第一次有明显特征躯体化的时候。

夏延依旧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躯体化、失眠、无法减弱的焦虑都让他每天过得生不如死,所以他乖乖听了孟医生的话,但也只吃了一盒药。

可能是离家远,父母与他只有每月一次的联系,距离产生美感,夏延又渐渐发现自己不再对邢流声有强烈的喜欢。纵然他依旧敏感地在意朋友的态度,却也感觉好受许多。

再后来,他有了钱。

钱始终是治愈一切疾病的良药——夏延深谙。

又过了两年。

正当夏延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躯体化的时候,现实给了他一个榔头。

从剧组退出,与邢流声交谈失败后的几天,他其实就隐隐有了犯病的苗头。夏延因此想一走了之,在被任何人察觉之前。

但邢流声的情况给了他第二个榔头。

青年呕出的鲜血流进夏延心口,利刃般凌迟着摇摇欲坠的屏障。

在手术室前,夏延知道自己在浑身发抖,但他没有在意。直到邢流声出了icu,他发现自己腰背抽痛,双手颤抖还偶有心悸,失眠或是噩梦惊醒。

他是在医院走廊,狼狈地弯身喘息时,被霍予安强行压去检查。

答案不出所料,但夏延骗了霍予安,只说是腰间盘突出和轻微感冒。

霍予安或许没信,但她似乎是认为对方是太过担心才导致魂不守舍,便也没有再问。

总之又瞒过去了。

回忆结束。

夏延睁开眼睛,此时手抖的症状已经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他又摸了摸心口,发现没有心悸,背部也不再有钻心抽骨的痛。

于是青年松开手掌,露出被汗液侵染的药片,嫌弃地襟起眉毛,重新放回药瓶。

看着白瓶上写的“维生素c”,实则装的是盐酸氟西汀片,夏延没由来想起邢流声在他面前第一次犯胃病的时候。

那时有个傻瓜,把止疼药哄骗他说是维生素,然后晚上就在他面前疼得满头大汗。

夏延忽然想。不也还是没瞒过,何必瞒我呢。

思及此处,某人胃出血的片段开始不断在脑海闪回,夏延连忙甩了甩脑袋,将药瓶重新放回挎包。

思绪空闲下来,这才想起手机还躺在包间地上。青年在洗手台前简单理了下造型,确保自己看上去毫无异样,这才快步朝包间走去。

杨峰趴在桌上喝得烂醉如泥,绿色的啤酒瓶东一箱西一箱地摆着,又围满了一圈桌子,没吃几口的铁锅炖也早已凉透,结上一层油冻。

夏延捡起手机,看着上面被自己一脚踩出的鞋印,顿感肉疼。

【代亦青:你在南城吗?】

消息是几分钟之前发的。

夏延皱了皱眉,思索再三还是回道:【不在。】

他等了一会儿,代亦青始终没回,夏延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拍了拍杨峰,一边说送他回家,一边结账。

因为铁锅炖没吃多少,夏延觉得浪费,还忙里偷闲让服务员帮他打包,随后一手搀人一手提袋,好不温柔地将杨峰丢进滴滴后座。

“师傅,麻烦快一点。”

司机懒洋洋应了。

夏延扫了一眼杨峰,心一狠:“师傅,他对象跟人跑了,我们现在要去抓/奸。”

杨峰醉得神志不清,听见“对象”二字就开始捂脸痛哭,反而更“坐实”了夏延的话。

司机把槟榔一吐,腰背一挺。

推背感骤然袭来。

将杨峰匆匆送回酒店,时间来到下午六点半,正是南城的交通晚高峰。堵车堵得夏延焦躁不安,手渐渐有了发抖的趋势,他烦躁地搓搓后颈,车一走一停,又让他有些恶心。

在距家一公里的地方,夏延下车就跑。

两道的梧桐树青黄交接,在风里颤着叶子,上下左右地飘忽不定,迎着跑跑走走的青年摇了一路,出了满头汗,直看他跑进小区,又进了电梯呼哧喘气。

七楼的电梯眨眼就到,夏延刚一出去,就看见了蹲在自家门口,许是在打游戏的黑色影子。

他们对视片刻,由不速之客率先勾起嘴角,黑色耳钉反着声控灯的橙光,每根头发丝都显着无拘无束的潇洒与野性。

代亦青站起身,毫不在意地拍了拍黑色冲锋衣上的灰尘,锋利的眉毛一挑,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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