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状态还好,比你还先醒过来。”梅尔说,“你不是有话要问她?她跟我说随时等你。”
“既然说了随时等我,那就不急了,让他们父女先团聚团聚吧。”雪茸起身穿好衣服,跳下床,“我先去看看狗长官怎么样了,他伤得好像挺严重的。”
梅尔微微有些意外——也不知道最开始,是谁巴不得飞去见阿丽塔的。
“你别去了。”梅尔盯着他对镜整理衣领的模样,缓慢开口道,“他已经走了。”
“走了?”雪茸顿住了手里的动作,惊讶道,“那么急干什么?”
梅尔有些无语地晲着他,说:“怎么?人家走还要跟你汇报?”
“我是说,你看到他的伤没有?”雪茸语气非常平静,但是忍不住语速越来越快,“肋骨都断了,整个人血呼啦查的,怎么走?”
想到这里,雪茸坦然地摊手:“随他去吧,他是我的敌人,半路上伤重暴毙岂不是最好。”
梅尔挑了挑眉,轻飘飘道:“我问了,他说他的饲主喊他回去,还说这点儿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你别担心。”
雪茸一听这话,忽然有些别扭起来,抱起双臂冷笑:“倒是怪自作多情的。”
说完又嘟囔着补充道:“我只是觉得很麻烦,手表的机芯估计还在他那里,这事儿我一直没提,看样子是不大好拿回来了。”
既然闻玉白已经先一步离开,雪茸便只好去做别的事情消磨一下时间了。
他翻翻找找,又穿上了沙维亚的警服,趁梅尔不注意,直接从窗子翻出房间,快步赶往案发的地下通道里去。
此时,地下通道外围满了人,里里外外的,有其他地方赶来支援点警督,有来搜救幸存者的猎犬,有看热闹的路人,也有拿着笔纸伸脑袋探脖子的报社记者……
混乱的场合最容易浑水摸鱼。雪茸穿着警服,很容易便混了进去。
面前的路被炸得一片狼藉,有的地方还有严重的塌方,好在他走过一遍的路都差不多记得,没一会儿就顺着记忆,找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现在这条路走到头右转,就是雪茸要找的地方。他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听到过这里传来的动静,被囚禁的姑娘们应该会在这里招待特殊的客人。
他怀疑那位客人就是“幽火”的持有者。
抱着这一份探究心,雪茸快步走到路尽头,右转的那一刻,他原本轻快兴奋的步伐,在一瞬间便顿住了。
来之前,他想象中这里或许是一间简易的房间,或者是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待客厅,但此刻展露在他眼前的,却是一长排装饰非常气派、甚至是有些奢靡的贵宾室。
和暴露在土洞里、一排排简陋单调的牢笼形成鲜明对比,这一条走廊修砌得极其讲究,地上是极好的大理石地砖,上方也做了抗震防塌方的吊顶。四周的土道被轰得东缺西少的档口,这条走廊上的机械水晶吊顶甚至都没有掉落半个碎片。
走廊两侧的大门都是非常厚重的石材制成的,门上是当今最好的机械锁,双管齐下带来了极强的隐私性。
此时,牧师们正带着猎犬一间间地搜查房间,雪茸探头看向一旁大门敞开的一间,映入眼帘的画面瞬间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和门外隆重的装修风格交相呼应,贵宾室内的设施更加高端齐全,一眼看过去甚至是满目金碧辉煌,打一眼看过去,光是那床被掀落到床角的雁鸭绒被的价值,就抵得上普通人一辈子不吃不喝赚到的所有积蓄了。
房间里招待的人身份必然不普通,但这却不是让雪茸触目惊心的。眼前,这充斥着金钱糜烂味的房间里,四处悬挂、散落着各式各样,用黄金打造出来的刑具——
带倒钩的、带锯齿的、带刀片的、简单的、复杂的、能看出用途的、猜不出用法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最恐怖的是,这些黄金打造的刑具之上,都沾着一层又一层或新或旧的血迹,而地上,距离雪茸脚边的不远处,就掉落着一只已经有些风干的、戴着耳环的女性耳朵。*
再往前,每个房间都是类似的情况,只不过房间主人的癖好不同,习惯使用的道具类型和方使用法,也有一定的差别。最前方甚至还有一间较大的包间,应当是供多人娱乐的场所,里面停放着好几个沾血的铁笼,还有散落满地的残肢。
一路走下来,雪茸只觉得全身一阵阵地发冷——他的猜测还是太保守了,这里不只是手表主人的专属领地,而是很多名流权贵,释放他们暴虐癖好的地下私人会所。
只是消息提前走漏,所有的参与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门口的火焰装置也完全洗干净了他们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