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其他的小孩儿还为他作证——
“对!我最喜欢和塔兰一起玩捉迷藏了!!”
“……捉迷藏?”雪茸一下子联想到了那档案室里,闻玉白看到的那个飘忽的白影。
“可惜他好久没有白天出来玩过了, 他也说过他一个人很寂寞……”
雪茸倒吸了一口气:“一个人……很寂寞吗……”
“他会的东西好多,还很喜欢和我们一起拍皮球!”
“拍……拍皮球?”雪茸又一阵不寒而栗, “是那个……红色的皮球吗?”
“对!”小孩儿高兴道, “那是他临走之前亲手画的!”
明明说他一直都在,却又说什么临走之前,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语,雪茸只感觉一阵眉心跳痛。
接着又有孩子说:“他读过好多书,认识很多字!还会经常读故事给我们听!”
雪茸:“图书馆的那些书都是他借的吗?”
“对!因为他不能来图书馆, 所以我们会用他的名字帮他借书!”小女孩说, “他自己读的书都好高深,我们都看不懂, 但他也会经常借一些故事书读给我们听!”
高深的书,如果是说那本奇怪语言的书, 别说是小孩, 就连雪茸也读不懂。至于为什么他不能自己来图书馆……雪茸只是稍稍一细想,就又开始冷汗狂流了。
可这一层又一层的恐惧, 却叫雪茸但好奇心和探索欲又攀上了新的高峰。他在心底默念了三遍“没关系,有闻玉白在怕什么”, 给自己充分打足了气, 这才问道:“那你们能带我去看看吗?哪怕我看不见他也没关系。”
小孩子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孩子才摇摇头:“不可以, 塔兰很害羞的,有陌生人在的话,他是不会愿意出来的。”
“而且他说过,如果被大人看到的话,就再也回不来了。”另一个小孩说,“请你不要去找他,我们不想要塔兰消失!”
雪茸感觉兔子耳朵都要控制不住往外冒了。
再后来,孩子们的才艺表演、故事分享、亲子游戏,雪茸统统记不清了,如坐针毡了许久,终于趁着闻玉白走出来的档口站起身。
孩子们一看闻玉白,方才脸上那天真无邪的表情,又瞬间被厌恶和恐惧代替。
一个孩子见雪茸回头,小心翼翼拉了拉他的袖子:“你跟他认识吗?”
雪茸察觉到孩子们对他的存在非常敏感,为了便于日后能更加便捷地获取情报,雪茸说:“完全不认识。”
孩子们这才纷纷松了口气,扬着甜甜的笑意和他道了别。
雪茸屏住呼吸,匆匆离开了——不只是闹鬼的话题,小孩们这样黑白分明的态度和迅速切换的表情,也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明明自己自始至终连一点鬼影都没见到,却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
另一边,校长办公室门口。闻玉白不出所料,没能从莎伦院长的口中问到半点儿有价值的信息。
但他也不恼,只是临走前回过头,平静地问道:“说起来,明明女士您才是现任院长,前来跟我对接的却是令尊呢?”
“我父亲虽然退休,但仍然心系院里的工作,接见一个客人应该没有问题吧。”莎伦垂下眼,并没有看他,“更何况我们父女各有所长,他更会和宾客们沟通,而我更擅长和孩子们打交道,分工合作罢了。”
莎伦虽然态度冷淡,但每个问题都有很认真地回答,闻玉白对她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转身离开,他在拐角的楼梯口遇到了正在等他的雪茸。那家伙一脸强装镇定的惊恐,明明脸已经全白了,还依旧摆出一副游刃有余地样子:“忙完了?”
闻玉白二话不说,直奔主题:“怎么了吓成这样?找到你要找的人没有?”
雪茸清了清嗓子,尽可能让自己开口的声音不要颤抖得太明显:“……没有,嗯,就是听小孩们讲了些比较奇怪的故事。”
闻玉白礼貌性地搭茬:“什么故事?”
雪茸飞快又扼要地将孩子们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相信,听他们的意思,塔兰这个孩子可能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难道是孩子们集体得了癔症,是他们一起幻想出来的朋友?这也太不合理了。”
闻玉白听完,平静地安慰道:“首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可以确定的是,塔兰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你不用想太多。”
雪茸一听,眼中快要破碎的世界观重又坚定了起来:“真的吗?怎么说?”
“我看到他的档案了,也跟院长打听过他。他就是这个孤儿院里的孩子,你也别担心是什么癔症幻想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