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你走不了。”
甚至下床都是困难。
因为明洛现在身体状况很差,现在看上去能说能笑,实际上还是比旁人少了几分精神气,说几句话便气喘吁吁,当下一切安然不过都是明洛这个小傻子在强撑而已。霍秋绥没说的是,除了后面腺体的问题,明洛还有医生险些都没瞧出来的血液病。
霍秋绥回答地很快:“不过等你好了,去留如何一切都随你。”
有了霍秋绥* 这句话,明洛突然松了口气:“那我想一直这样陪着、陪着哥哥……”
明洛还不知道他的病情有多严重,以为每天在这张床上睡醒,定时吃些药丸胶囊,虽然每顿药的数量很多,但只要他认真听医生话,很快他就好了,至于那些沉睡的梦魇,他并不放在心上。生病本就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但他不用打针,而且他有哥哥。
他不怕苦的。
只要哥哥不赶他走就好。
明洛偷偷地看了男人一眼,确定男人当真没有不高兴,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男人递给他的手机。
手机很重,莫名有些坠手,被对方握住的地方还有掌心的余温,有些热,明洛的指尖停留在那抹残存的热意之上,莫名贪恋。
明洛却没有点开。
明洛就这么捧着手机,余光打量旁边开始重新敲电脑的男人。
霍秋绥觉察到他的视线:“怎么不玩?”
明洛慌乱地摇摇头:“刚吃完饭,有些困。”
霍秋绥“嗯”了一声:“那先睡一会儿,对了,机器人管家准备好了画纸和燃料,睡醒要不要画画?”
“画画?”
——哥哥问他要不要画画。
画画……明洛有些茫然,被褥下的手指轻动着,他会画画吗……
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茫然反应让霍秋绥沉默了一会儿,霍秋绥突然道:“霍老板。”
明洛茫然:“昂?”
“你还记得得霍老板吗?”霍秋绥定定地看着他。
明洛:“……”
霍老板,好像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脑海中没有这个姓氏,他老实巴交的,就这般回应:“不记得。”
然后霍秋绥就不高兴了。明洛忍不住咬咬唇,对方的不悦太过明显,本就敏感多思的明洛一眼就瞧望了出来。
明洛低声细语,抓紧被褥的手机:“哥哥,是我说错话了吗……”
霍秋绥颔首沉言:“没有。”
明洛轻轻抽了抽鼻子,不高兴:“哥哥说慌。”
他说不记得霍老板的时候,哥哥都已经眯眼了,霍老板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为什么他不记得了哥哥就这么不高兴。
霍秋绥声线沉缓:“没有不高兴。”
明洛不信。
然而男人又遮掩得很好,前脚语气冰冷,面露寒霜,下一步又带来了温热的纯净水,还体贴地用那双有力的臂膀把他撑起来,明洛的后腰靠在枕头上,霍秋绥最后还给他倒了药丸和胶囊。
所以明洛也迷茫了,哥哥到底生气了没有?
然而明洛更在意哥哥前面那番话,哥哥说了让他恢复记忆这样的话——
是不是嫌他麻烦?虽然哥哥说走不走随便他,他肯定不会走的,他的哥哥在这里,他能去哪里?不过哥哥说随便他,只要哥哥不赶走他,他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确定了这一点,成功抵抗了饭后昏昏欲睡的明洛打起了精神,他虽然忘记了什么,但他还是听话地接过男人手中的药丸,一粒一口水,一粒一口水……最后光是喝水,明洛就把自己撑到了。
放下水杯,明洛不禁拍了拍自己鼓胀胀的肚皮。
很饱满。
是个胖胖的小肚子了。
“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好?”明洛靠坐在床榻上,两眼亮晶晶的,都是期待。
“不知道。”男人没有隐瞒。
这座星球没有信息素的干扰,明洛的腺体不会再生变故,可是,明洛的血液病……这种隐性的血液病会随着年岁增长而不断加重。
明洛的那个兄长幸运可以逃过一劫,但明洛或许就像如同他病逝的母亲一样,哪一天重病缠身,突然就下不来床,最后迅速枯萎。
明洛还不知道对方话里的含义,他很认真地期待着:“哥哥,我每天吃这么多药,很听话的。”
霍秋绥回应:“嗯。”
明洛还张大嘴:“哥哥,等我好了可以去遛白白吗?”
霍秋绥不做阻碍:“嗯。”
明洛嘴笑得更开了,这次不等他张大嘴“哥哥,哥哥”地叫着,男人顺势打开抽屉,拆开了一个小梅子的包装,从善如流地将一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