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纸,嘴唇紧抿。
姜然走到黎楚身边,放下保温盒。
助理站在他身侧,“姜先生,黎董不知何时能醒过来,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等他吧。”
姜然拨开黎楚额前的碎发,掌心摊开,滚烫的温度让他不禁缩回手。
他将黎楚的头发理好,从包里拿出一盒干净的棉签,拧开桌上的水,倒在盖子里,棉签沾湿,动作轻柔点在干裂的唇瓣上。
姜然:“你怎么也在医院?”
助理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是陪黎楚站在外面感受大自然而住院,他挠了挠耳朵,笑着解释:
“j市最近的气温时暖时寒,公司不少人都感染了流感,我比黎董早进来两天。”
干裂的唇终于湿润,姜然将棉签扔进垃圾桶,
“你吃饭了吗?”
助理连说:“我吃过了,医院的食堂还挺好吃。”
姜然看向床上的人,“阿楚呢?”
助理:“黎董还没吃呢,从送到医院以后,中间就醒了一次,不超过十分钟。”
说到这儿,助理的手抠着指甲。
是的,醒的那十分钟,用来威胁他打电话。
姜然闻言,心里一惊。
这么严重?
他回头,助理的脸色虽然红润,但毕竟也是病人,赶忙劝他:“你快上床休息吧。”
助理笑着回答:“好嘞。”
姜然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白炽灯下,黎楚的脸接近透明,看起来就像水晶,一触即碎。
发烧这件事肯定是有前兆的,而作为同床共枕的人,他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姜然在心里自责:幸好晕倒是在公司,如果是在独自驱车时......
这时,病床上的人似乎睡得不舒服,眉峰拧在一处,涔涔的汗珠立刻布满整张俊脸。
姜然“腾”地起身来到洗手间,浸湿毛巾拧干折回擦拭。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每隔一段时间便重新洗干净毛巾,给黎楚擦汗。
时间飞逝,很快来到后半夜。
黎楚的汗始终没有停下,姜然怕打扰到助理休息,给舅舅辛毅打了通电话,安排一间单人病房让助理去住。
直到凌晨一点,黎楚的烧退下。
照顾病人是一件很费精力的事情。
姜然趴在黎楚的病床上,眼皮发沉,不到五分钟,便重重阖上。
*
黎楚是渴醒的。
他睁开眼想要起身倒杯水喝,身上的重量令他的动作停滞。
昏黄的夜灯下,姜然趴在床边,侧脸枕着手臂,睫羽盖住下眼睑,打下一片阴影。
黎楚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下午发烧住院的事情。
他伸手轻抚姜然光滑的侧脸,喜悦滋滋从心底冒出。
可这喜悦没过几秒,便缩了回去,由心疼替代。
病床旁的桌上,半盆清水中毛巾躺在里面。
黎楚抬手摸了摸干燥的脸,没有半点流过汗的黏腻触感。
内疚感顿时将他包裹住。
他这次真的错了。
他不该用这种方法来阻止姜然去古明澹那儿,缘来居的事就够他劳累,如今还要照顾他。
黎楚小心翼翼下床,刚退烧的身体疲软无力,但也足够抱起他的omega。
他将姜然放到另一张病床上,盖好被子,躬身在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要尽快好起来才是。
第二天,姜然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阳光投在脸上,照得人睁不开眼。
他抬手遮住,待他的眼睛能接受如此的亮度时放下,昨夜躺在床上的人这会儿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他。
姜然精神一震,掀开被子跳下床,手直接伸到黎楚的额头。
不热,悬着的心掉下来。
“阿楚,你想喝水吗?还是先吃些东西?”
姜然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将近二十个小时没吃饭,肯定饿啊!
他一拍脑门,“我去给你去食堂打些饭回来。”
黎楚拉住他的手,指了指另一边。
“那里是什么?”
姜然循着视线望去,解释说:“这是昨夜我带过来的。”
黎楚:“热一热还能吃。”
姜然回身拿起保温盒,“我去和食堂的人商量一下,等我回来。”
出了病房,他给辛毅打电话。
不多时,辛毅从门诊部过来,领着他去食堂热饭。
回来后,两人分着把保温盒里的饭菜打扫干净。
姜然的心里很是欣慰。
能吃就代表病马上就好了。
*
又在医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