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见。
黎楚又叫了一声:“外婆。”
凌温霞的眼眶顿时如泉涌,泪水越过沟壑,顺着下巴没入衣领。
举起的手颤抖,在距离黎楚的脸不到一公分,陡然落下。
黎楚长臂一捞接住,怀里的人双眼紧闭,昏了过去。
*
医院的单人病房,一名头发花白的教授正在给凌温霞检查。
“老人家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
教授直起身体,视线在黎楚和姜然的脸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黎楚的脸上。
“你和凌姐是什么关系?”
黎楚:“我是她外孙,黎楚。”
姜然鞠躬:“我是她外孙媳妇,姜然。”
教授目不转睛注视黎楚几秒钟,淡淡挪开,看向病床上的老妇。
“你就是小芝那个神秘的儿子啊。”
“凌姐和小芝当初因为你爸爸的事,大吵过一架。之后离家出走三年,音讯全无。再回来,已经瘦得不成人形,回来不久便病逝。那之后你外婆成天以泪洗面,最近几年才抽离出来。”
医生叹了口气,“她没什么事,等她醒了,明天带她回家吧。”
黎楚躬身,“多谢医生。”
教授离开,病房内陷入安静。
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与j市五点左右就已经完全黑透的天不同,姜然去食堂打饭,h市刚刚进入傍晚的余晖。
姜然拍了拍黎楚的肩膀,离开去食堂打菜。等他回来的时候,凌温霞已经醒了,正拉着黎楚的手说话。
眼睛红润,明显哭过。
他提着保温盒走过去,黎楚抽出手,支起桌板。
姜然打开保温盒,笑着说:“外婆,食堂的饭看着还可以,您先吃些垫垫。我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就随便打了些。”
“等明天您出院,我给您做!”
凌温霞在黎楚的搀扶下坐起来,“我叫你然然可以吗?”
姜然一口应下:“当然可以。”
三人围成一团,凌温霞一直给黎楚和他的碗里添菜。
吃过饭收拾干净,姜然和黎楚挨坐在病床前,和凌温霞聊天。
实际上只有他和外婆两人交流,黎楚几乎没怎么开口。
姜然猜测是因为从记事起,黎楚就没怎么和家人相处过,有些不知所措。
为了快速拉拢两人的关系,姜然眸光一亮,想出一个好主意。
“外婆,你会打牌吗?”
凌温霞愣住,如实回答:“会。”
姜然起身,趴在她耳边小声说:“阿楚从小做什么都厉害,可对打牌这件事,怎么都学不会。”
他眉眼弯弯看着黎楚。
黎楚拧眉,似乎不明白他突然提起这件事的原因。
“离睡觉还有两个小时,我们打牌怎么样?输了贴纸条哈。”
黎楚和凌温霞面面相觑,欣然同意。
一场牌打了一个多小时,黎楚的脸上贴满密密麻麻的纸条,几乎看不见五官,只能从缝隙中窥见。
凌温霞的脸上最后也没了愁容,红肿的眼眶恢复,全程笑得合不拢嘴。
等她睡着,姜然和黎楚把纸条扔进垃圾桶,来到走廊。
远处的霓虹连城一片,暖风拂过,卷着独属于h空气的味道,吹进走廊。
姜然双手撑在窗沿,舒服的闭上眼,嘴里调侃道:
“阿楚,你的牌技长进不少,今天居然赢我好几次。”
良久,身边的人都没有回应。
姜然睁开眼睛,疑惑扭头。
黎楚:“然然,谢谢你。”
姜然勾唇,“阿楚,你最近和我说谢谢的次数好多。”
他目光坚定,“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这些客套话。”
黎楚眼神温柔,“嗯,一家人。”
因为病房里只有一张陪床,黎楚让姜然睡在上面,颀长的身体窝在沙发上,脚搭在地上。
病房里只留了一盏夜灯,姜然躺在床上始终没有睡意。
那张沙发那么短,就算是他睡在上面,腿也伸不直,这么一宿睡下来,人都要累死了。
他轻手轻脚下了床,刚走到跟前,猛地对上。
他小声说:“我们一起睡。”
怕黎楚不同意,他赶忙说:“挤一挤应该可以。”
黎楚盯着他看了会儿,在他以为要拒绝的时候,挺身而起。
狭窄的床上,姜然清晰感知到后背紧贴着的胸膛里的跳动,热气一阵阵喷洒在腺体上。
身体帮他回忆起那晚的一切,不自在扭动。
眼前倏地暗下,温热的掌心遮住他的眼睛。
黎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