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屋里吃你的喝你的我这老脸还往哪搁?何况我多少还练过家子,你瞅瞅你整天坐办公室那细胳膊细腿,出去指不定就被风刮跑了,没我还真不行啊。再说了你不是有把握吗,我就跟着你赌一把,男子汉大丈夫怕啥!”
看着史同一边喋喋不休,一边给自己打气洗脑的劲儿,哪里还是前段时间嘴上说着敬畏自然的人。
尽管如此,苗晨还是不同意史同和他一起冒险的,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岂不是牵连了别人。
然而他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史同就像预知了一样,一口回绝。
“你别劝我啊!我这人一根筋最不听劝,越不让我干嘛我越想干嘛,而且陪你出去这一趟我也不亏,就当是这些天的饭费了。”
苗晨微微皱眉:“如果我观测的风力不准……”
“那算老子倒霉,不关你的事,反正我也想出去看看外边到底是个什么鬼情况。”
见史同认真的神情不像开玩笑,苗晨没再出声阻拦。
他心底也更踏实了一些,有个人搭伴前行总比孤军奋战的强,史同这个人又很讲义气,是个可结交的朋友。
当天晚上,两人吃完饭就开始收拾东西。
史同做事麻利,风驰电掣。
他跑回家换了一身保安服,又拿了一堆防身道具,一字排开摆在桌面上,一眼望去只要是合法的他都有,什么瑞士军刀、钢棍、折叠铁锹、硬麻绳、防毒面罩、还有两瓶防狼喷雾。
苗晨看见这些东西惊呆了。
“史哥,咱们要带这么多工具吗?”
是不是多此一举了点?
史同哼了一声,瞥他一眼道:“这些不带你就敢出门?小晨你还是太嫩了,现在就应该把外面的环境当成野外生存,一个月的风沙还当脚底下踩得是柏油马路吗?我告诉你咱俩能站稳当就算不错,沙子是软的会下陷,手里没有东西探路掉进哪个井盖里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些工具可以不用,但只要用上就能保命。”
史同滔滔不绝的给苗晨上了一节野外生存课,苗晨第一次对他有了点钦佩。
不愧是做过保安的人,安全意识就是高。
苗晨的背包里完全相反,他只装了食物、水和地图,防风衣里装着指南针和手机,他不敢带太多,负重在身又要抵御风沙,怕自己这幅常年坐办公室的亚健康身板儿吃不消。
两人订好闹钟整装待发,这一晚也注定不能安睡。
苗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如果只评估人身安全问题,在家里尚有食材的情况下冒险出去一定是不明智的,或许再等几天情况就会不一样,或许会有网络,或许会来救援,更没准几天后风沙就停下了,天晴气爽生活再次恢复如常。
这些事情谁也说不准,换做是其他人一定会安安稳稳的在家里等待。
但苗晨等不了了。
他急于确认李司界的情况,每拖一天心里的不安就会多一分。
夜晚呼啸的沙尘声拍打着玻璃窗,苗晨断断续续睡了几个小时,在这么不安稳的情况下依旧做了很多混乱的梦。
梦中自己回到了一个月前,最后一次见李司界的那天。
苗晨加班到晚上九点半才回家,看到李司界高高的个子穿着黑裤衬衫,手腕上戴着一块冰蓝色的机械表站在一楼的楼道里等他,随后他们一起在小区门口的面馆吃了拉面,苗晨还向他吐槽了不少工作上的麻烦事,李司界始终安静的听着。
两人和往常的相处一样,寻常又平凡的一个晚上。
十点钟,苗晨叫了一辆出租车,亲自把李司界送去了陈导师家。
看着他打开车门,拿着背包转身下车的宽大背影,苗晨脑海中的弦突然崩断,立即抬手抓住他的袖口,死死攥紧。
可不知道为什么,李司界像是没有感受到这股阻拦的力量,离去的脚步依旧没有停歇,背影逐渐远去。
“别去……”
苗晨无力的两个字和李司界的背影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怔愣的低下头,才发现手中空空如也,刚刚什么也没有抓住。
所有的事物,已经消失不见。
“叮————”
五点半的闹钟陡然响起,苗晨迅速睁开眼,望着天花板上白色的吸顶灯,呼出一口气。
他缓慢的撑起身,梦境远去后脑袋有些沉闷,用力甩了甩头,然后强迫自己起床洗漱。
苗晨洗完脸走到客厅时,才发现史同已经背着登山包坐在沙发了,他手里夹着根烟头,见苗晨出来掐灭火星,从桌上拿起两个煮熟的鸡蛋,扔了一个给苗晨。
“优质蛋